此时,江老爷在祠堂对大夫人母子怒吼一通,无非都是忤逆不孝之类的话,然后意犹未尽地走出来。

江老爷出身寒门,年轻时颇有才华。

他书读得好,官却做得不咋样,此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尚书家的嫡出千金,然后这位夫人给他生了个能光祖耀祖的儿子江雁鸣。

但是他心里是不服气的,总想夺回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

这次总算让他找到了把柄,将这母子两好一个整治。

高门小姐如何,大将军又怎么样,他是丈夫,是父亲,是一家之主,他发起怒来,可是后果严重。

今日他收到陈玉瑶的信,立刻向陈君立索要春香,得到的答案竟然是春香已经不告而别。

江老爷不知道陈君立说的是真是假,他一腔怒火都发泄到大夫人身上。

洛婴宁觉得自己百密一疏,事情没有想周全,她愧疚万分,懊悔不已。

等了整整一天,一直到日暮,丫鬟才来告诉她,夫人和大公子终于被放出祠堂,洛婴宁顾不得见江雁鸣,一口气跑到大夫人的院子里。

大丫鬟秀梅愁眉苦脸坐在门口的廊座上,看到她来了,连忙说:

“婴宁你来了,快进去吧。”

洛婴宁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子。

大夫人独自坐在椅子上,窗外的落日余晖斜斜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夫人……”洛婴宁声音发颤。

大夫人轻声问她:

“婴宁,逼迫周姨娘给他们脱罪,是你做的吧?”

洛婴宁心头一滞,她跑过去,跪在大夫人身前:“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跟老爷讲清楚!”

大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怪你,只是想提醒你,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尽如人意,你太心急了,反倒将事情弄糟。”

洛婴宁跪行几步,眼中盈满泪,声音颤抖着说:“夫人,是奴婢害了您。”

大夫人长眉微微蹙起:“不是你的错,老爷早就想打压我和雁鸣,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他如今可算出了口恶气。”

洛婴宁仰头看着她,不明就里。

大夫人唇边漾起苦涩一笑,她站起身走到窗前:

“当初我下嫁给他,并没有因为门第有半分倨傲,但确是老爷心里一根梁木,我克己复礼,做好一家主母,他却并不满意,忌惮我压制了他的夫权。”

她转身看着洛婴宁:“我想,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

嗓音低柔悲凉。

洛婴宁呆住了。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自己别苑,她看到赵万春在回廊等着她。

“是陈玉瑶给江老爷写的信。”

洛婴宁眼中燃起火,她切齿道:“我怎么就忘了还有她!她恨大公子,连大夫人也一起害,真不是人!”

赵万春点点头:“她现在是三皇子正妃,恐怕一时半会没办法。”

痛斥陈玉瑶的不止一人,周姨娘的屋中,她正气恼地对江北流说:

“这个陈玉瑶,她陷害大夫人也不和我们通通气,连我都一起被连累,她怎么跟疯狗一样见人就咬,亏了我给自己圆回来了,说是大夫人指使的。”

江北流倒是很开心:“您没看见江雁鸣挨了父亲那一巴掌的表情,哈哈哈……还是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大夫人和江雁鸣在祠堂罚跪了一整天,当真是痛快!”

说到这里,周姨娘也眉眼舒展地靠在椅子上:“那倒是,若都是三皇子这条船上的人,就应该联手,下次让她过来,我们三个合计合计。”

“好,我明日就让人去请她。”

周姨娘抿抿唇,眼眸微转:

“在江雁鸣和她身上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