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吉看着她,弯唇浅笑,依然用食指悄悄在唇边一竖。

江雁鸣知道太子将容吉收在麾下,心里有些不悦,本来一群男人开会,多了个女人不说,又多了个阉人。

未免太热闹了。

殷玄沉声道:“现如今孤打算从江北流身上打开缺口,诸位有什么良策?”

幕僚们七嘴八舌说了几句,无非是江北流贪污受贿、欺男霸女、吃喝嫖赌的事,殷玄将眼神投向身侧的容吉。

容吉柔声说:“皇上现在最在意的是京城附近的封地,江北流在这方面是否有破绽?”

一阵静默,捋胡子的捋胡子,摸下巴的摸下巴。

洛婴宁忽然想到她娘说过,家里的地被贵人强占了挖湖,但是此事并不确定,她没有轻易开口。

散会后,容吉跟着大家走出正厅,转头对洛婴宁莞尔一笑,洛婴宁连忙回以轻笑。

殷玄看在眼里:“容公公和婴宁姑娘见过?”

容吉浅笑摇头:“只是面善。”

殷玄夸赞:“婴宁姑娘聪慧,孤非常钦佩她。”

洛婴宁惶然:“太子殿下过奖了。”

江雁鸣瞥了她一眼,脸色略沉。

夜晚,耳房中,水雾氤氲。

江雁鸣伤愈后,就没有让洛婴宁帮他沐浴过,今晚,他偏偏让她伺候自己沐浴。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形高大峭峻,显得洛婴宁更纤弱单薄,嫩藕一样的手臂拿着巾帕给他擦洗。

洛婴宁不一会就面颊染红,额上挂着汗,微微喘促。

江雁鸣垂目瞅她,冷声道:“你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这点活都做不了,你没用饭吗?不知道使点力气?”

洛婴宁还真是没有这个本事,她手腕纤纤,饭量也少。

“你不要以为在太子面前说句话露个脸就不一样了,你永远是我的丫鬟。”

“奴婢知道。”

“你不要妄想跟陈玉瑶学,攀上个皇子,跟我耀武扬威。”

“奴婢不敢。”

“你以后不准再去太子府,老老实实待在府上给我做些女人该做的事情。”

“奴婢明白。”

江雁鸣从她手中夺过巾帕:“把我的衣服洗了,不准让别人帮忙。”

洛婴宁擦擦额头的汗,走出耳房,拿着江雁鸣换下的衣服到了院子里,打了水,坐在木盆前洗衣服。

月上三竿,万春帮他打来水,坐在一旁台阶上,侧头看到上房灯熄了:“大公子睡了,我帮你洗吧。”

洛婴宁点点头,站起身活动腰身,万春坐在木盆前“唰唰”洗衣服。

“你怎么将我保出来的?”万春闷声问。

洛婴宁抿抿嘴,一字一句地说:

“我说……他若不放你,我就告诉太子殿下,我刚救出他就被罚跪。”

万春瞅了她一眼:“你真敢,江雁鸣可是大将军,从不受人胁迫,军中很有威仪,居然被你威胁了。”

“他害怕太子殿下不帮他复职。”

万春嗤笑一声:“太子奔走帮他复职是为了自己权斗,再说他们是发小伴读,你以为凭你两句话能离间了他们?”

洛婴宁蹲下身看着他,一脸好奇:“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一个小厮哪里打听的。”

万春哼笑不语,低头唰唰洗衣服。

“洛婴宁,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跟着江雁鸣做个丫鬟?天天看他脸色,那天他厌弃你了,你怎么办?”

洛婴宁愣了一下,坐在旁边台阶上:“那我就想跟着大夫人。”

万春沉默了半晌,停下手上的活,抬头看她:“你不用非要做一个丫鬟,跟我走吧,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让你吃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