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院子,躺在东厢房的床榻上,依然浑身冷汗直冒。
不多时,听到江雁鸣骑着马回来了,他翻身下马,推开东厢的房门,大声吼她:“我刚才出去你为什么不吭声!”
发现洛婴宁面色惨白,他连忙坐在床榻边摸摸她的脸:“你怎么了?不舒服?”
洛婴宁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若要告诉他,一定会大闹起来,到时候公主府回不去,这里也住不下,说不定大夫人会把她当成弃子丢掉。
“没事,你回去吧,我躺一会就好了,从今天起,你的药和膳食都要让人试毒。”
现在洛婴宁已经确定江北流上次让春桃给他投毒。
江雁鸣笑了两声,蜷起手指蹭了蹭她的脸:“谁要刺杀我?”
没想到江府里也不太平,自己又成了江北流和江雁鸣内斗的牺牲品,这哪里是自己克他,分明是他克自己。
晚上,她本来想好好休息,江雁鸣脸色一沉,她只得回到上房。
“月信都过了你还想躲着我,是不是有二心?”江雁鸣捏着她的下颌:“你天天心神不宁的,跟着我,你还担心什么?”
洛婴宁心里冷笑一声。
江雁鸣,你就是个坑。
春桃觉得自己既然攀不上大公子,就转而想攀江北流。
她跪在周姨娘面前,低声下气地说:
“二夫人,我在大夫人那边没有什么前途,想为您做事。”
周姨娘柔声笑道:“你也要有用处才行,那个洛婴宁到底什么来头?你还知道多少?”
春桃蹙眉想了想:“我记得大夫人说过,她想赎身出府,不想为妾。”
周姨娘沉吟片刻,点点头:“你暂时还是在大夫人那里待着,等我这边安排好了再要你过来。”
“谢谢二夫人,可是香竹她知道这事,万一她告诉大夫人……”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周姨娘拿起茶盏,低低抿了一口。
次日,香竹不见了。
仆役们找遍了江府,最后在一口水井中发现了香竹。
一群人围在井边,洛婴宁站在后面,心突突地跳,最后仆役用绳子将香竹的尸首吊上来,她额角凹陷下去,死不瞑目。
“香竹姐姐!”
洛婴宁胸中一阵翻腾,直接晕倒在地。
她三天没有吃饭,躺在床榻上默默看着头顶的帷幔,江雁鸣让太医给她诊脉,也看不出什么病症。
江雁鸣剑眉紧蹙,看着她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看了尸首吓破胆了?”
洛婴宁摇摇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可以吹散:“不妨事。”
第四天,她起来了。
人瘦了一圈,小脸惨白,只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她坐在桌边喝粥,眼泪止不住淌下,混在到粥里,苦咸。
香竹姐姐,萍水相逢,你为了救我丢了性命,我一定竭尽全力为你报仇。
可是我也身陷险境,举目环顾,没有可以依靠的,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你在天有灵,请帮帮我……
几天后,他们院中来了一个清俊的小厮。
“婴宁姑娘,我叫万春,有什么事就让我去做,我有的是力气。”
万春十八岁,个子高挑,长相俊秀,笑起来一派少年气息,干活的时候,身上的肌肉都鼓起来,惹得一帮小丫鬟偷偷看他。
傍晚院子里,大家闲下来聊天,万春笑着问洛婴宁:“婴宁姑娘,你来江府前家里是做什么的?”
洛婴宁微微一笑:“家里种地,还开杂货铺,勉强糊口。”
“我们家是铁匠,我做一年长工攒攒钱就回去,买门头开铺子,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