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他大步奔跑在回廊上,冲到院中,看到李管家和丫鬟小厮还守在东厢房外。
门已经整修好了,他推门踏进去,那个人儿还被绑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李管家在他身后低声说:“婴宁姑娘今天什么也没吃,也不理人,我让丫鬟扶起她勉强喂了点水。”
“你们下去吧。”江雁鸣无力地说。
他缓缓坐在床榻边,用手轻轻蹭了蹭少女的脸颊。
洛婴宁身子一抖醒过来,转头看到江雁鸣,眸中立刻露出警惕憎恶。
江雁鸣心里麻麻地痛,他伸手将绑着她的腰带解开,看到洛婴宁白细手腕已经困得青紫淤血。
“我以为会早点回来,耽误了时辰。”
他见洛婴宁没有任何反应,便把她抱起来出了东厢,进到上房,将她放到床榻上。
江雁鸣脱了朝服,走过来也脱了她的衣裙,抱起她去了耳房,洛婴宁全程没有反抗,只冷冷沉默。
丫鬟早已准备了浴桶,他搂着洛婴宁浸在温水中。
手腕的伤口碰到水,洛婴宁牙缝中吸入丝丝冷气。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这样,我发誓,若再对你动粗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江雁鸣胸口起伏,低下头轻轻舔舐她手腕的伤口,抬起眸子,浓密眼睫挂着水珠,黑眸温柔悲伤。
洛婴宁轻轻转动手腕,对他歉意的眼神和话语没有任何感觉。
“婴宁,”江雁鸣将声音放低,看着洛婴宁的表情说:“你知道吗?那个太监想娶你。”
洛婴宁眸子一闪,原来容吉跟江雁鸣摊牌了。
“哼,我猜得没错,昨晚你给他发的信号就是这个意思,你宁可嫁给一个太监也不跟着我。”
江雁鸣的脸寸寸沉下来。
“殷玄、赵万春和陈君立都没法从我手中抢走你,你竟然连阉人的主意也打上了,就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我哪里对不起了?”
他的嗓音开始提高,说到最后,已经是嘶吼。
洛婴宁不想理会他,转身背对着他,将手臂交叠在浴桶边缘,脸颊无力地伏在手臂上。
江雁鸣一把从身后搂住她,贴身紧紧拥着,像是想把她溶到自己身体里,他声音颤抖在她耳畔呢喃:
“婴宁,我们和好吧,你去对容吉说你想留在我身边,让他想办法让皇上收回圣命。”
洛婴宁眉心一蹙,原来容吉已经得到圣上赐婚,那自己脱离江雁鸣的控制指日可待。
她的沉默和无视让江雁鸣崩溃,他甚至想把她溺死在水里。
“别逼我杀了你。”
洛婴宁闻此话顿了顿,终于从水中调转身子,眼睛落到身后人的漆黑眉眼上,语气清冷:
“江雁鸣,我当时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死在刑部大牢。”
江雁鸣死死盯她,纸白的脸上,薄唇抿成一线,良久,他咬牙说:
“你等不到那时候,早知你背叛我,我就不会摔断一条腿去救你,让你死在宇阳公主手里。”
洛婴宁心中一痛。
江雁鸣捏住她的下颌:“那次殷子陌让杀手围攻我,你干嘛回来,如果当时我死了,你会念我一辈子……”
如潮水的酸楚涌上洛婴宁的心头,是了,她只记住了别人对她的好,大夫人、赵万春、陈君立、香竹、容吉,却从来忽略江雁鸣对她的好。
“我们互不相欠。”
她狠心说出这句。
“你欠我一个孩子!”
“我当时为了替你销毁香炉才去抢夺摔倒!我不欠你的!”
“那你背着我喝避子汤,设计我弑父呢?”
“老爷害死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