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鸣突然停下脚步,侧目看她,嗓音低沉:“你若敢当场反水,我就让表兄再一次昏迷,迟沐凤的针可以做到不留痕迹。”

洛婴宁身子一抖。

她抬头看着江雁鸣冷硬的脸庞,某一瞬间以为是江老爷复活在他身上,有种想要掉头就逃的冲动。

她的心在炙热的日头下心彻底凉透,全然放弃了对江雁鸣的情爱,反而觉得释然。

她惊惧的眼神让江雁鸣非常恼火: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我想留住心爱的女人有错吗?昨晚是你亲口答应留在我身边,你若是对我一心一意,又何来这些?”

洛婴宁移开眸子,对自己昨晚一时动情又懊恼又羞耻。

她不想再看江雁鸣一眼,他俊美的五官和利落的脸庞都难以掩饰话语中的阴毒和胁迫。

“奴婢明白。”

她咬咬唇,决定无论如何要让表少爷安全离开。

她跟着江雁鸣走进正厅,陈君立远远看到她,便欣喜地站起身。

“婴宁!”

小厮扶着他走了两步,他想握住洛婴宁的手,手迟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只眉眼和煦地轻声说:

“你小产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瘦了,脸色也不好,我带你回家给你好好调理一下。”

听到“回家”洛婴宁的眼中一下就氤上来水光,她余光看到江雁鸣冰冷的注视,堪堪将眼泪咽了回去。

洛婴宁深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说:“表少爷,既然您已经康复,我想留在大公子身边,就不跟您回去了。”

“婴宁,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陈君立长眉蹙起,目光突然落在她脖颈上露出的一点青紫淤伤上,眼神不由得一震。

江雁鸣的脸黑了下来,压迫感越来越重。

“表少爷,奴婢在大公子身边这么久,还怀过他的孩子,奴婢不想离开他,说的是真心话。”

说罢,她走到江雁鸣身侧,试探着挽住他的手臂:

“大公子待奴婢很好,奴婢愿意伺候他一辈子。”

江雁鸣微微抿唇,阴沉的面色渐渐舒缓,他揽住洛婴宁的肩膀,对陈君立说:“表兄,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陈君立盯着洛婴宁,洛婴宁用不易察觉的动作轻轻摇头,他心头一颤。

想来是这么回事。

自己一个礼部侍郎,怎么能抢得过大杀四方手握重兵的江大将军,婴宁一定是怕自己再遭毒手。

他长长叹了口气,点点头:“既然如此,我走了。”

他没有等江雁鸣回复,小厮扶着他转身离开,既然不能带走婴宁,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回去再想对策,太过亲昵反而害了婴宁。

看他带着人出了江府,洛婴宁松了口气,神色黯淡下来。

“怎么?你刚才说的话言不由衷吗?”

江雁鸣盯着她逼视。

“大公子。”洛婴宁踮起脚伏在他耳畔说:“昨晚耽搁了,今晚奴婢伺候您。”

江雁鸣浓密眼睫微颤,看着她的眼神渐渐灼热,握她的手慢慢攥紧:

“好。”

洛婴宁抿唇低下头,这一关算是过了。

暗夜幽寂,帐中热浪翻滚。

洛婴宁攀扶着男人赤裸宽阔的脊背,眼睛盯着头顶帷幔的一角,想着如何才能逃离他的掌控。

她想到一个人。

容吉位高权重,或许能救自己,但只是萍水相逢,没有太多交集,远不及赵万春和陈君立这样的交情,他会不会帮自己?

“在想什么?”

江雁鸣喘息着慢下来,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婴宁,我们再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