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头更好。”
张释与状似无意提起十几年前的往事,管家也很感慨。管家老了,人老了就有絮叨的毛病,老爱回忆当年的辉煌岁月,就算下人对他恭敬,愿意听他说话的也并不多,有个人愿意跟他说当年,这人不管是谁管家都是高兴的。
“难为释与少爷还记得,那时候先生刚刚接手沈家,家里家外焦头烂额,哪顾得上这些小事,当然得我替他分担些,这是本分。”
“管家您为人和善,当年对我的好,我至今还记着,释与如今要好好的跟您道一声谢谢。”张释与作势对他鞠躬。
管家自觉自己当年对张释与算是不错的,至少吃穿用度都照料到了,没冷着没饿着也没什什么大病,受了张释与一鞠躬,“释与少爷刚进沈宅那会儿瘦得不成人形,我当时看了都担心能不能平平安安长大,如今释与少爷也算是仪表堂堂,没白费我当年的照顾。”
“只是似乎……当年把我领回来的是谁?”
“自然不是先生。”管家嗤笑,“先生什么身份?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亲自跑一趟,那些人还是我安排过去的。”
“您安排的?那您还记不记得他们是谁?”张释与凑近管家问,一脸迫切。
管家看着他警惕道:“释与少爷打听这些作甚?”
“我……我这几日想起他们,想来他们和您老人家都是我的恩人,就想着怎么也得好好谢谢他们……”
“那些人都是按本分做事,他们分内的事,释与少爷不用挂心。”
“管家,您就告诉我吧,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不说我去问先生也是一样的。”
“他们拢共三个人,有一个前年替先生挡了一次偷袭已经离世了,还有一个现在跟在先生身边,就是那个阿力,最后一个叫阿华……他在你来的那一年就走了,据说是父亲病故守孝三年,先生念他一片孝心还给了他一大笔钱用作丧葬,之后再也没见过。”
“那个阿华是不是手臂上有纹身?”
“这我哪里还记得,他们那些年轻人,有纹身的多了去了,还有个人前胸后背都是纹身呢,不稀奇,不过后来的手下就再没见过有去弄纹身的了,可能是先生下了禁令?谁知道呢。”
管家说的三个人,只有阿力张释与是见过的,阿力很得沈务的器重,一直是沈务的贴身保镖,张释与原以为他只是个保镖,现在看来估计是沈务还没当家前就培养起来的势力,另两个人张释与连听都没听说过,又问:“管家,您知道阿华的老家在哪吗?”
“我可不知道,我只管沈家的内务,先生手底下的人都是挂名在沈氏的,这是公务,我可不敢管。”管家连连道。沈家这么多代下来最讲究公私分明,管家的手可不敢伸到沈家外面去,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老命了。
转来转去,又转回沈务身上。
张释与想起沈务曾经问他愿不愿意到沈氏去做事,自己当初是怎么回答的?似乎是答应了。可沈务这些时候对这事绝口不提,张释与不知他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等自己先开口。
关于阿华,张释与不知该不该直接问沈务,其实他就算不问,沈氏内外都是沈务的人,张释与若自己去查,也会被沈务发现,到时候又免不了一番质问。再说到这一步,沈务的嫌疑越来越重,当年三个人死的死走的走,怎么看都像是蓄谋已久。
张释与套出自己想要的话,本来不想多留,架不住管家实在??嗦,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张释与耐着性子听,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晚上。管家要去厨房看看晚饭的进度,才恋恋不舍住了嘴先走。
这一下午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管家对张释与的印象转好不少,这孩子虽然不懂事,倒是有些耐心,比不得自家的两位少爷,比沈家旁系的那些不成器的东西是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