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他实在不想看到张松年。
可他说不走当然不是真的,他还要在沈家待一段时间,自然要稳住沈务。
张松年说凶手十有八九就在沈家,沈家那么大,旁系外家几百号人,里头的水不知道多深,张释与??进这趟浑水,目前头绪全无,连从哪查起都无从下手,更不知何年马月能了结了这件事。
怕只怕那凶手捱不过这十几年早就归西了,那才是真正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张释与到时就算再咬牙切齿也拿一个死人没办法。
张释与胡思乱想到这一层,又无奈又气愤又想发笑,弯腰又拿起一件衬衫挂上,摇摇头放空大脑。
“释与,我知道你喜欢原来在学校里的工作。”沈务跟着张释与动作弯腰,帮他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递给他,“沈氏也不是没有研究这个的,左右你现在也无事,不如来沈氏?凭你的才华,不做这一行当真可惜。”
张释与嘴角略有一个弧度就算是笑了,接过沈务递给他的衣服整理好,“多谢先生了,只是我累了,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休息也好,你想去哪里散心就说,我带你去。”
张释与正在折一件T恤,闻言放下手中的活,对沈务讽刺道:“沈务,难道你还打算关着我?”
“我只想陪着你。”
“沈务,这样的话实在不适合从你嘴里说出来。”
“释与,你肯回来,我只当你已经考虑清楚了。”
“我考虑清楚了,我想认祖归宗,我想归入沈家的家谱。”张释与抬头和沈务对视,“父亲,以前没能在身前侍奉,是当儿子的不孝。”他这一声父亲连半点迟疑都没有,坦坦荡荡,也不知在心里酝酿了多少遍。
沈务眼神阴暗,他心里的火堵在嗓子眼发不出来,半晌才道:“释与,你要知道,就算你认回沈家,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
“好……好。这话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
沈务走后张释与突然很疲惫,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实在是累人,张释与要在沈务手底下有动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开始灰心,逃不掉躲不开,还不得不和沈务周旋,这样的日子张释与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走一步算一步吧。张释与继续收拾行李,忽然眼前发黑,头脑眩晕,他知道是又犯后遗症了,扶着衣柜捱了几秒等着眼睛自己恢复。
左眼视野逐渐恢复,眩晕感也很快消失。最近张释与犯病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一天就犯一次,严重时半分钟都缓不过来,也不知能不能扛到真凶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张释与收拾好衣柜,张松年来了电话,“释与,你到了吗?”
“到了。”
“那你好好休息。”
两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张释与觉得做人做到他这个份上真是挺失败的,身边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有,以前还有一个张松年,现在连张松年他都不敢信了。没有目标没有梦想,连为什么活着都不是很明朗,现在还有一个沈务在步步紧逼。张释与回了沈家就等于站在了悬崖上,每一步都贴着悬崖边走,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叫沈务那一声父亲张释与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他想着计入家谱不是小事,沈家这么大的家业,总得通知几位老人家,旁系的家长也要一一通知到位,沈务当着整个沈家和列祖列宗的面认了他这个儿子之后,就算再怎么无所顾忌也还是要收敛着些的,多少都有些忌惮。
至于以后,以后那么远,张释与不敢想。
☆、第五十三章 又见文敏安
第五十三章又见文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