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觉得是被阮婉婉骗了?”青甜看着他,目光如炬,“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为什么找上你?不是因为你有能力,而是因为你蠢,你虚荣,你好拿捏!你迫不及待地想向世界证明自己,却连最基本的判断力和责任心都没有!”

这些话像鞭子一样抽在萧煜心上,他痛苦地蜷缩起来。

“哭没有用,后悔也没有用。”青甜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男人,犯了错,就得认,就得扛起来。从明天起,你不是萧家少爷了。你去建筑工地,从最基层的小工做起。吃住和工人一起,工资用来还债,能还一点是一点。什么时候把这些债还清了,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谈你的理想和未来。”

萧煜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去工地?当小工?

“妈……”

“不愿意?”青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就离开这个家,你自己欠的债,自己想办法。我们不会再多出一分钱。”

没有第三条路。要么承担,要么滚蛋。这是青甜给他的、也是最残酷也最有效的教育。

萧煜最终咬着牙,选择了前者。第二天,他被阿武亲自送到了集团下属一个正在开工的建筑工地。脱下名牌衣服,换上粗糙的工装,住进拥挤的工棚,和来自天南地北的工人们一起扛水泥、搬砖头、扎钢筋。

起初,他笨手笨脚,吃不了苦,受不了累,成为工友们的笑柄。巨大的心理落差和身体的疲惫几乎将他压垮。但这一次,他没有退路。父母的决绝让他明白,不会再有人为他兜底。

慢慢地,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在工友们质朴又直接的价值观影响下,他骄矜之气渐褪,开始沉下心来。他第一次体会到汗水换来的报酬有多么沉重,第一次理解父母创业的艰辛,第一次为自己过去的无知和挥霍感到无地自容。身体虽然劳累,心灵却在痛苦的磨砺中逐渐得到净化和平静。

青甜并没有真的放手不管。她暗中嘱咐工地负责人照看他的安全,但绝不给任何特殊待遇。她偶尔会远远地看一眼,看着儿子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皮肤变得黝黑粗糙,心疼得像针扎一样,却硬生生忍住没有干预。她知道,这是萧煜重生的唯一途径。

与此同时,青甜以惊人的魄力和手腕,处理着债务和集团事务。她卖掉了部分非核心资产和个人收藏,甚至抵押了部分集团股权,筹集资金,按照计划,一笔笔地偿还债务。每一次还款,她都亲自致电或见面,表达歉意和感谢,态度诚恳,行动果决。她的担当,反而赢得了许多人的尊重和信任,集团的声誉在一点点修复。

女儿萧玥也提前结束假期回国,用她所学的金融和法律知识,帮助母亲处理复杂的债务重组和法律事务,成为了青甜的得力助手。她的冷静和聪慧,给了青甜莫大的安慰。

夜晚,青甜常常疲惫不堪地回到家。萧云霆总会默默地为她端上一杯掺了灵泉的温水,为她按摩酸痛的肩膀。

“后悔吗?”有一次,萧云霆轻声问,“也许当时我们方式再缓和一点……”

“不后悔。”青甜靠在他怀里,声音疲惫却坚定,“玉不琢,不成器。这次摔得狠,才能让他记住一辈子。只要他能爬起来,萧家就倒不了。”

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悠远:“雷霆手段,是让他知道做错事的代价。但家,永远是他的后盾和退路。这叫雨露,也叫规矩。”

工地上,萧煜拖着疲惫的身体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躺在硬板床上,看着窗外稀疏的星星,手里攥着今天刚发的、微薄却沉甸甸的工钱。

他想起了母亲那句“能还一点是一点”,第一次对“责任”两个字有了切肤的体会。

泪水无声地滑落,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和委屈,而是掺杂着悔恨、痛苦和一丝微弱却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