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狼!”她愈发肯定,“你说的那种纹饰,若是狼的话,当真来头不小。我记得那盒子也是一位匈奴贵客留下的东西,大人都不让下人碰呢。”
另一名侍女附和道:“我也听说,匈奴人一向尊崇狼,匈奴王室便认为自己是狼的后裔。能拥有一件刻有狼的玉牌,想必不是常人,非富即贵吧。”
说罢,她看向燕檀,眼神暧昧。
燕檀只好配合地扮出一副羞涩的模样,低下头去。
几名侍女见状了然,调笑着相伴离去,留燕檀一人在庭中,脸上的血色遗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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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安归从康家宅邸的角门中绕出,正欲转身离开,忽然察觉到身旁的暗巷中有一道黑色的影子。
他顿住了脚步:“什么事?”
那影子从巷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来,正是不久前曾与安归在屋顶对话的褐发男人。
“有一件事您大概有必要知道,”褐发男人道,“那中原公主实在不可小觑,为人太过机灵。她已经知晓楼兰王廷内与刺杀有所牵扯,还不着痕迹地套出了索哲伽府中侍女的话,知道了那玉牌来自于匈奴权贵。”
安归眸色渐深,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黑暗长街,沉默半晌,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声音低沉道:“去叫几个信得过的人,替我做一件事。”
18. 第十八章 传召 他会一笔一笔记在心中……
三日之后,安归回到破庙棚屋,在角落里寻到了燕檀。她正脸色惨白,抱着自己的膝盖看地面发呆。
安归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种神情,仿佛丢了魂一般,那双往日里灵动活泼的眼睛里尽是绝望之色。
他很清楚是为什么。自从做出决定那一刻起,也猜到了会有如今的情形。
但是真正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时,安归还是觉得心情极其不好。
他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向下的唇角,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装出一副懵然无知的模样,语气关切问道:“怎么了?”
“我又把那块玉牌弄丢了。”燕檀眼圈红红的,抬起手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自从上次之后,我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藏在身上,时时查看,可是……”
她转过头来,没有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向他道歉,声音哽咽了起来:“对不起……安归,白白让你受了伤,冒着那么大危险取回来,我却还是把它弄丢了。”
“从索哲伽的府邸回到这里,必须要经过一段僻静的路……在经过一家饭铺的时候恰巧撞上了三个匪徒。我打不过也跑不掉,他们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包括那块玉牌。”
安归握着她的手腕,发觉有什么东西啪嗒、啪嗒地落到了自己的衣袖上。
他低头看去,只见小公主眼睛通红,泪水流过下颌,滴在了他的衣袖。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哭。
第一次是在白龙堆的沙堡中,她才见过亲信侍女横死的惨状,一个人在沙漠中赶路,又遭遇沙暴。
如今是弄丢了那块玉牌。
那块玉牌是指证凶手唯一的证据,是金雀用自己的性命、安归用一身伤依?A推?]痕换来的。
可是她却没保住。
没有了玉牌,即便是她查到幕后真凶,也无法站出来指认。
因为她现在已经知晓做下这件事的人在匈奴非富即贵,还有楼兰王廷撑腰。
没有了证据,在面对强大的匈奴时,没有人会为她做主,即便是赵国。
金雀对赵国来说根本无足轻重,而裴讷之一个侯爷,也不足以令她一心求和的父皇同时站在楼兰与匈奴两国的对立面。
她几乎能够预想到这件事的结局。事情的真相会被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