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瑞蔼对她偶尔的亲昵很受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心,灼烧他灵魂的疤被她微凉的手指安抚住。

仙君说她不知道,但他觉得她一定知道。至少冥冥中有残留的碎片,在斗转星移中时不时露出端倪。

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生怕让她知道以后,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心照不宣,也好过反目成仇。

姜旭长叹一口气,宁瑞蔼这人对她有求必应,唯独娶她这件事,始终不肯松口。

她实在没办法了,只得低声道:“瑞蔼,不要恨我。”

宁瑞蔼垂眼:“你也是。”

还没等姜旭捉摸透他话中之意,兀地有人破门而入,身着玄色甲胄:“少主!”

姜旭被宁瑞蔼的人带走时,远远望见奇水国主街上人头攒动,喜炮震天,遍街张灯结彩。

状元郎头戴乌纱帽,身着青蟒袍,手捧皇圣诏,足跨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

“小姐!你去哪儿啊?饭还没吃呢!”

走廊里响起丫鬟叫嚷,一道活泼如小白驹的身影自客房窜出,与姜旭擦肩而过:“去看那状元郎!”

火轮国,姜旭失踪将近一个月,有人坐不住了。

“姜叔,旭儿失踪,你怎么还坐着喝茶?”

宋晷景,相府幺子,颜如冠玉,风姿卓绝,年纪轻轻就已在朝堂上叱咤风云,老谋深算连宰相本人都自愧弗如。

唯有一个缺点,遇到姜旭的事就少根筋。

“贤侄,我不喝茶,还能做什么?”姜彻拈着小茶杯,翘着兰花指,呲溜一下干了一杯,“要不咱们去喝酒?”

“姜叔是担心旭儿回来就失去自由,所以故意拖着不去找么?”宋晷景蹙眉。

姜彻的络腮胡颤了颤,打着哈哈:“贤侄,旭儿这孩子有她自己的想法……”

姜旭去之前专给他留了信,金银细软带的充足,再加上一身蛮横的功夫,他几乎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何况那三素国储君同时失踪,保不齐就是姜旭绑的,届时两国皇帝雷霆之怒,他可收拾不了这满地狼藉。

更何况宋晷景的心思也不单纯,虎狼环伺,他倒宁可女儿趁机多出去转转,长长见识。

“将军!”将府守卫窜进前厅,匆匆跪拜,“小……”

话到嘴边又顿住,硬生生转了个调:“小的有要事禀报!”

宋晷景长眸一眯,乖觉起身告退。

带他离开,姜彻急忙将守卫扶起,暗道不好:“出什么事了?”

“小姐!小姐真失踪了!”

6.叙旧

姜旭被原封不动地交回了将军府,宁瑞蔼本人没有出面。

宋晷景得知后,冷笑道:“这是威胁。”

“无所谓,”姜旭异常平静,没头没脑地跟了一句,“但我能肯定,他和我们一样。”

宋晷景瞳孔一缩:“当真?”

姜旭颔首,神色揶揄:“呵,他竟和我说什么边境偶遇,惊为天人。”

前世双亲死于边境之乱,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这一世,父亲定期巡察边境的公务早已旁落,她和母亲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边境。

“可惜,他对我的警告无动于衷。”做不成盟友,就只能做敌人。

既然宁瑞蔼也是重生者,日后动手便再无顾忌。宋晷景盘腿坐在榻上,神情放松:“这样也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时间回溯至十云十五年,姜旭拒婚,又得皇帝赏识,父女俩兴高采烈地回府。

姜彻甫一进门,看到前厅里慢悠悠喝茶的青年,嘴角顿时垮了:“贤侄,你怎么又来了?”

彼时刚及弱冠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