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她?

就因为她包扎伤口时那不轻不重的一下?

这个男人,当真是幼稚到了极点!

沈燕宜还想再说什么,人却已经被他抱进了内殿的浴池。

温热的水汽瞬间将两人包裹,周砥抱着她,一步步走入水中。

池水没过两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寝衣,肌肤相贴的触感变得格外清晰。

他腰上的伤口被水浸湿,想必是疼的,可他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只是牢牢地锁着她,像是猎人盯住了自己的猎物。

“你……”

沈燕宜又气又急,脸颊在水汽的蒸腾下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起初,她还在尝试反抗,可她的那点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吻霸道而强势地落下,带着巨大的占有欲,将她所有的抗议尽数吞没。

水波轻轻荡漾,在烛光下泛着粼粼的光。

沈燕宜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意识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是这池水太暖,还是这个男人的怀抱太过滚烫,让她浑身都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在浮沉中彻底沦陷。

她像一叶无助的扁舟,被卷入他掀起的狂风巨浪之中,除了攀附着他,再无他法。

……

后半夜,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沈燕宜筋疲力尽地躺在床榻上,被周砥从身后紧紧地抱着。

他的胸膛温热而坚实,手臂环在她的腰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抗拒,甚至没有半分力气去抗拒,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然而,睡梦之中,她却并不安稳。

滔天的火光,凄厉的惨叫,浓重的血腥味……

那熟悉又可怖的场景再次将她吞噬。

她看见沈家的大门轰然倒塌,看见满地的尸体和流淌的鲜血,看见父母兄长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而就在那尸山血海之中,沈府的大门外,一匹高大的黑马之上,端坐着一个身着玄色铠甲的男人。

是周砥!

他逆着火光,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不!”

沈燕宜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惊魂未定地转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身侧熟睡的男人。

他睡得很沉,眉眼舒展,没了白日里的冷厉和算计,看起来竟有几分无害。

可就是这张脸,方才还在她的噩梦里,冷眼旁观着她全家的覆灭。

一瞬间,所有的暧昧与温存,都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冰冷刺骨的现实。

她怎么能忘了?

怎么能因为他这一世的些许温柔,就忘了前世那血海深仇?

她不能沉沦下去!

这两日,她太过关注周砥的情绪,太过在意他的喜怒哀乐,在意到几乎快要忘了自己重生的目的。

沈燕宜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眼下距离前世沈家第一次遭遇构陷,已经不剩多少时日了。

她必须抓紧时间,查出幕后黑手,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这一刻,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

翌日。

沈燕宜再次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甚至连一丝余温都没有留下,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她唤来玉珠,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殿下呢?”

玉珠有些疑惑回答:“太子妃,殿下不是昨日就出宫了吗?说是陛下安排的任务,这两日都不会回来。”

闻言,沈燕宜心中一凛。

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