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与无力感交织,烧得他头昏脑涨,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睡梦中。
帐幔低垂,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甜香。
而沈燕宜,就躺在他的身侧。
她褪去了白日里那身规整的衣裙,只着一身烟霞色的轻薄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散在锦被上,衬得那张素净的小脸愈发勾魂摄魄。
她侧过身,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眸,此刻却水光潋滟,直勾勾地望着他。
“殿下……”
她轻轻开口,声音又软又媚,像羽毛挠在他的心尖上。
周砥只觉得喉头发紧,浑身的血液都朝着一个地方涌去。
他下意识的将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沈燕宜紧紧握住。
她缓缓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大胆地抚上他的胸膛,隔着中衣,轻轻摩挲着。
“殿下近来公务繁忙,好不容易今晚早些回来了,难道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还有一丝让人无法抗拒的引诱。
周砥脑中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他猛地翻身,将梦中的她压在身下,俯身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梦里的她格外顺从,热情地回应着他。
衣衫褪尽,肌肤相亲,一夜春宵……
“殿下?殿下,该起了。”
福安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将周砥从荒唐的梦境中拽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入目已是天色大亮。
可梦中那极致的触感与画面,却依旧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方才。
周砥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又在下一刻涨得通红。
他……他怎么又做了这般荒唐的梦!
一次两次,简直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他一把掀开被子,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察觉到身体某处精神抖擞的变化后,那张脸更是黑如锅底。
“殿下,您怎么了?可是昨夜没歇好,脸色这般难看?”
福安端着洗漱的用具走进来,见他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周砥咬着牙,一言不发。
福安察言观色,眼珠子一转,瞧见自家主子那副既羞恼又压抑的模样,再联想到昨日在闻香阁的情形,心中顿时了然了几分。
他将铜盆放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用一种既恭敬又带着几分过来人语气认真道:“殿下,您也莫要觉得不好。您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有些念想也是人之常情。依奴才看,是这东宫太空了些,殿下身边,是该有位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了。”
这话,精准地踩在了周砥的雷区上。
周砥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猛地转头,一记眼刀狠狠地甩在福安身上。
“多嘴!”
冰冷的两个字,让福安瞬间噤声,脸上的笑意僵住,立刻跪了下去。
“殿下恕罪!奴才失言!”
周砥的声音里夹着淬了冰的怒火,“话如此多,孤看你这个月的月钱不必领了!”
……
由于沈燕宜前段时间推出的盲盒活动,如今“朱绿”的生意已经异常火爆。
对比之下,“元嘉记”的生意则一天比一天冷清。
“朱绿”的名头一时风头无两。
沈燕宜正在后堂核对账目,听着前头伙计通报今日的营业额再创新高,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就在这时,伙计匆匆进来通报。
“东家,外面来了两个人,女的说是您的表姐。”
闻言,沈燕宜的笑容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