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女娘虽是娇俏任性,但也从未说过粗话。
更况这粗话还是用来评价当朝太子。
“燕宜,这话不得让旁人听了去,否则被人拿腔说事,恐对你不好的。”
陈玉筠语重心长的提醒。
知晓好友的担忧,沈燕宜俏笑着拉住她的手,宽慰道:“没事的,放心吧,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以后肯定不会再讲了。”
外人都说沈家女娘乃世家贵女讲礼的典范。
可鲜少有人知道,她这个贵女典范,私下可是没少对太子放肆娇纵。
每每说的周砥头疼,说的他无可招架。
“那过几日的秋猎呢?到时候来的可都是皇室血亲,高门子弟,与相看时的那些公子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你正好可以去物色一番。”
听到陈玉筠的提议,沈燕宜豁然开朗。
对啊!秋猎!
她怎么能忘了这件事情呢!
秋猎属于皇家活动,能来参加的男郎必定与在外想看的不同,说不定这里就有符合自己要求的。
只要能把握住这次机会,那她还是有可能在宫内的下旨前定下婚期,摆脱成为太子妃的命运。
想到这儿,她心中的郁结也很快消散了几分。
心下便有了新的对策。
……
翌日清晨。
两人相约来到了京城附近,专供世家贵族训练骑射的马场。
真正的贵女并非是只学琴棋书画,针织女红。
像是沈燕宜和陈玉筠这般,自小也会六艺齐全,骑射更不在话下。
只可惜前世在嫁入东宫后,她长困于此,也再没了随意骑马纵驰的机会。
沈燕宜换上轻便的装束,来到马场,指尖陷入枣红马缎面般的鬃毛,沾着晨露的草香混着马汗的温热气息涌进鼻腔。
她足尖轻点马镫,身姿轻盈如燕般翻身上鞍。
皮革缰绳在掌心微微发涩,这生疏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回想起从前自由自在的日子。
“怎么样?沈大小姐要和我比一下试试看吗?”
听到陈玉筠发出的邀请,沈燕宜指尖下意识的摩挲着缰绳,有所犹豫。
枣红马感受到少女的迟疑,喷着响鼻刨了刨地。
沈燕宜深吸一口气,笑得欢快,“好啊,那就试一试看谁最先到达马场边缘。”
手腕轻扬甩出鞭花,骏马立即踏着碎金般的阳光疾驰而去。
陈玉筠见此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扯动手中的缰绳,紧跟上去。
不知跑了多久,两人毫无意识的逐渐离开了马场。
直到前方一片茂密的葡萄园映入眼帘,方才发觉,缓缓勒住缰绳,停下马步,细看到串串紫玛瑙般的葡萄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哪儿?马场里怎么还种了葡萄?”
陈玉筠还在疑惑周围环境,沈燕宜却意识到不对。
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地方,瞬间有些头疼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这马场附近的另一个地方,就是周砥那家伙私下种植的葡萄园。
当真是冤家路窄,哪哪儿都碰得上和他有关的。
烦死了,真的要烦透了!
越想越是生气,沈燕宜干脆直接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带着枣红马边往葡萄架的方向走去。
陈玉筠见状忙开口,“燕宜,你做什么去?”
“骑马累了,去摘个葡萄解解馋。”
沈燕宜回首扬起一抹俏皮的笑,还不忘招手示意对方也过来一起。
陈玉筠没有这个打算,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
左右挣扎了一下,还是跟着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