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晗玉在屋里?坐着,继续扪心问自己。
她想要什么?
她假冒了十几年的小郎,半夜惊醒时, 时常分辩不清自己是儿郎还是女郎。
就连这辈子做男人还是做女人?这种惊世?骇俗的问题……
她觉得,随便选一个顶上,自己都可以。
似乎什么都可以。
可以做儿郎,可以做女郎。可以读书,可以嫁人。可以清贵,可以钻营。可以投效阉党,可以卖了义父。
可以说真话?,可以说谎话?。可以在京城附庸风雅地品评御膳,也可以在巴蜀热汗淋漓地吃辣锅子。
她自小早慧,似乎做什么都可以。
旁人做不来的困难事,够不着的高门?槛,她勉强自己去试试,似乎也都能做的到、够得着。无非有的轻松一些,有的困难一些。
傅母也习惯了,越催逼越狠。反正以她的闲散性子,不逼迫不做,逼急了她都能做。
都能做。哪个是她想做的?
人生几个重大?节点,似乎都不是她真正想做什么,而是必须去做,不能不做。
拜了阉党干爹,高兴么?假扮儿郎出仕,高兴么?升官加俸,青云直上,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