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从旁边走过,狠狠瞪他一眼,人才老实。

很快走到石头路,和村里人回去报告的一样,这段路滑不溜秋的,走着很容易摔跤。

这里石头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周边一棵树都没有。

据观察这些石头是天然形成的,也可能是地壳运动挤压,偶尔从石头缝里冒出来小野花野草,倔强顽强的迎风生长。

村民们穿着草鞋,那稍稍不注意就能呲溜一下,吓得人心惊肉跳。

“大家伙走的时候小心啊!”

大家亦步亦趋手拉手的,压根不敢走快。

这时候拄着拐杖也是不管用,拐杖杵在石头间还容易卡住。

赵郎中一身轻松和赵麦冬走在李家前头。

“赵叔,他赵叔。”

身后传来焦老婆子的叫喊声。

赵郎中听到叫声回头,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脚底打滑从石头上滚下去,脑袋磕在石头上,人也晕死过去。

焦老婆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就是叫一声,人怎么摔下去了,她也忘记叫赵郎中干啥了。

村里人七手八脚想去拽赵郎中,奈何这石头是真滑,有的人都扭伤了脚,也没拽到人。

可怜的赵郎中从石头上滚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正好被一块石头拦住去路,这老胳膊老腿的撞上去人当场昏迷,脸上都划出血痕。

等全部人通过的时候,李大壮几个体重比较大,下盘稳的汉子手拉着手一个搀一个才把受伤的赵郎中给背到安全地带。

“焦老婆子,你打架也就算了,他赵叔现在被你害得人都受伤了,以后村里没大夫看你怎么办?”

村里人埋怨着焦老婆子。

焦老婆子也不知道她能闯这么大祸,脸色惨白,一句话都不敢说,缩成鹌鹑。

“闺女,你快来给你赵叔看看,可别出岔子啊!”

赵郎中出事,村里算是赵郎中半个徒弟的李月被叫上前给赵郎中看看还伤到哪里,村里的兽医也跟在李月后面帮忙包扎。

老人家额头都破了一大块,血汩汩往外冒,人晕死过去表情也不算平静,估计就是失血过多。

“爹,我得用止血药粉给他止血, 麦冬,赵郎中的药在你那吗?”

“啊,啊,在,我找找。”

赵麦冬说着从衣服兜里解开一个小包袱,瓶瓶罐罐一股脑全塞李月手里,是啥治啥他压根不知道。

李月凑到鼻尖挨个嗅药粉的味道。

“李月,是吗?”

“哎呦,你别催让娃子慢慢闻,别闻错了。”

一股潮湿泥土草本香掺杂着人参的土腥味传入鼻腔,李月确定这是三七的味道,捻了块粉末在手里,白色还隐隐偏绿。

一股脑倒在赵郎中额头上,至于针灸这块得让他醒来自己医治。

赵郎中可是村里宝贝疙瘩,为了他自然得要停下来休息给他养精蓄锐。

眼瞅着天越来越暗,李天催促大家伙搭帐篷晚上休息。

空气中闷闷的,天边一点云霞都没有,胸口都感觉闷闷的喘不过气。

老把式们总觉得这个天又要下雨,山上就是这样雨水多,天气多变,时不时就给你来一场雨。

赵郎中哎呦哎呦从昏迷中醒过来,村里人全都担忧围过来。

“赵叔,你没事吧?”

“赵叔,你可吓坏我们了,焦老婆子我们已经帮您老教训她了,让她随便吓唬人。”

赵郎中摆摆手,强撑着要站起来。

“走吧,赶路吧,是不是因为我又耽误了。”

在村里这么久,脾气也柔和许多,人情味也更浓,一点都不像当初那个桀骜不驯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