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同章尧确是从?小的情分,两家大人本就相?识,孩子们打?小一处玩闹, 大奶奶常去他家走动, 他下学归家,她也总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候着, 后来两家定了亲事, 在咱们看来也是水到渠成。两人在一处,旁人根本插不进去脚,郎才?女貌的, 我娘那时常在我跟前念叨......”
马聪嗓子发紧, 眼珠子却黏在桌案那枚玉佩上, 那是方才?侍卫当着他面搁下的, 再思及前番官衙来人,他就是个傻子, 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那时候那山上的人,十有?八九便是眼前这位顶顶尊贵的秦府大爷。
他哪还敢有?半句虚言?秦恭问一句, 他便答一句,句句砸在实处。
待他一股脑儿说完, 堂上却陷入一片沉寂,秦恭端坐椅中, 手?中一卷书册,指节分明,却半晌未翻一页。
马聪屏息等了半晌,才?见上首那位尊贵的大爷倏然抬起?眼皮。
马聪连忙保证, “大爷,上回我娘是怕您对大奶奶生了芥蒂,这才?瞒了些话。”
待出了那间压抑的屋子,马聪才?觉脚底发软。
房内,炭火盆噼啪轻响。
桌案上摊开一张薄纸,墨迹寥寥,唯三个字清晰,
尧哥儿。
字虽少,画却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