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川被贺政屿这句玩笑话弄得彻底睡不着了，他等着身旁的人呼吸平稳之后爬起来，披了件厚睡衣下楼。

楼下很安静，只有阿姨一个人在客厅摆弄几盆花花草草。

“怎么不多睡会？天还没亮呢。”阿姨见王一川光着脚就下来，赶紧帮他拿了双厚实棉拖鞋过来。

“现在天气凉了，要穿厚点的鞋子。”阿姨手中的拖鞋是她自己做的。

王一川和贺政屿许多东西都是阿姨亲手做的，最开始她总是拘谨，生怕这两位嫌弃，可就是贺政屿那样挑三拣四的少爷也没说过这东西不好。

王一川直接坐在楼梯上穿鞋，他看到棉拖鞋的鞋面上绣着莲蓬，不免想起在贺家听见的那段对话。

“阿姨，您是叫瑞绣吧？”王一川抬头看着旁边的阿姨。

这些年他一直是“阿姨”这样叫着，不是叫佣人，而是在叫一位亲近的长辈。

阿姨一愣，他大概是没想到会从王一川口中听见这个名字。

她脸上带着笑意，解释说：“这是我小时候在太太身边时她给我起的。我嫁人之后就用回自己本名了。”

“哦哦哦，他家人什么破习惯啊天天给人家改名。”王一川不满的嘟囔着。

阿姨十分温柔的看着王一川，她清楚这人心思单纯，总是看不惯这些“封建残余”的旧习惯。

“阿姨，为什么这次绣了莲蓬，我记得之前还是动物。”王一川摸摸那几颗栩栩如生的莲蓬图案。

“莲蓬多莲子。”

王一川被说的脸红了。

“我给您下碗鸡汤面吧，半夜出门寒气重，您暖暖身子。”阿姨看了看时间，转身围上围裙。

王一川跟着过去，但是见厨房空空的，觉得还要从头准备怪麻烦的，就打断说：“不用了，给我蒸碗鸡蛋糕就行了，我等会还要陪贺政屿吃早饭呢……”

“不麻烦，外面那间厨房灶上有刚备好的鸡汤，小母鸡鲜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