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雀的穿着打扮实在确实像是大半夜临时送人来医院,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不耐烦的微微眯着眼,身上很随意裹着件长风衣。
在看到王一川后,李雀往他身后看了看,问道:“自己来的吗?”
“来多少人都不能给赵启阳签病危书,来几个有什么区别?”王一川字字带刺,“倒是劳烦您了,还知道送他过来。”
“不麻烦。”李雀懒洋洋的扬起下巴,把王一川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王一川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这人的气质变化真大,昨天看到的时候还觉得漂亮又斯文,现在看只觉得透着股傲慢和轻浮。
也许他们这样的人,傲慢才是常态。
“小川,先去帮我拿一下药吧。”赵启阳把单子递过去。
王一川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他,又看看李雀,似乎认为在公共场合李雀也不会做什么,才转身离开。
王一川看着单子上的药名,一些普通的活血药、消炎药。赵启阳伤的也不严重……李雀大半夜的这是在干嘛??总不能就是想让自己来围观一圈他们的“情趣生活”?
拿完药王一川又找不到赵启阳他们了,路过的急诊室护士说他们去办住院了。
王一川只好又绕去住院部。刚才还没事怎么现在反而要住院?
“李雀你发什么疯?给他打电话干嘛?”赵启阳用好的那只胳膊把人抵在安全通道厚重的门上,他脸色惨白,微微仰着头看向李雀。
“阳阳,我失眠了……”李雀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启阳,他双手自然下垂,身体也全无抵抗的意思。
赵启阳对李雀这副表情已经有抗体了,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压低声音说:“你失眠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你对着我来啊。一条胳膊不够你还想怎么样,咱们回去继续。”
李雀笑了,他一笑好像就恢复了白天时那种风度翩翩的样子,但是说出的话残忍又绝情。
“冲你来?阳阳你哪没被我玩烂了啊?没意思……”李雀抬起手拍了拍赵启阳的脸,结果摸了一手他脸上的冷汗。
李雀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不等赵启阳反应过来就把人一脚踹开,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睛看向赵启阳。
王一川轻手轻脚的来到病房,确认好房间号推门进去,结果屋内只有李雀和一个中年男人。
“赵启阳呢?”王一川满脸戒备的看着李雀。
“阳阳啊,”李雀从中年男人手上接过一瓣橘子,边吃边说:“去做个小手术,刚刚他不小心又磕了一下,骨头露出来了……”
“李雀你他妈脑子有病吧……”王一川忍不住将手中的药冲他丢过去。
李雀身边那个中年男人轻易的接过那一袋子药,他冷冷的一瞥。
王一川被那人的眼神看的一怔,但是他不屑的轻哼一声,继续骂道:“你要是真有病别拉上别人一起。”
“先生,请讲话礼貌些。”那人的声音低沉不带感情。
王一川被气笑了,他冷笑着说:“我跟你主人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敢接话?”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啊?”李雀笑眯眯的吃着橘子,说:“是贺家族谱里写你啦?还是贺政屿给你什么名分了?”
空气安静了两秒钟,不等王一川开口,他身后就幽幽的飘过来一句话:
“写在贺家的族谱里有什么用,要写就写进李家。”
王一川惊讶的回过头。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推开门,贺政屿紧随其后沉着脸走进来。
李雀在看到贺政屿之后高高兴兴的站起来,他对着贺政屿低下头,叫了声“叔公。”
王一川在心里一顿换算辈分,李雀往贺政屿叫叔公??那贺政屿不就是李雀爸爸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