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政屿把剃须刀上的泡沫冲干净,淡淡的重复道:“你跟我一起回贺家过节。”
“开什么玩笑!!”王一川着急说话把嘴里的牙膏泡沫都吞下去了,他又急又快的说道:“我什么身份去啊?你养在外面的情人?”
尽管王一川很忐忑,但还是被贺政屿“打扮”好带出门了。
临出门王一川看了眼镜子,他发现今天自己跟贺政屿还穿了身“情侣装”相同图案的针织马甲下面都穿着白衬衫。
这两件薄而宽松的针织马甲还是家里的阿姨在去年入秋的时候给他俩织的,王一川以为贺政屿根本没注意,没想到他一直记着。
阿姨看了两人穿上了她织的东西去见家里长辈,又高兴又有些难为情。
贺政屿脸上带着笑意,跟阿姨道谢,顺便夸了这件衣服合身又柔软。
王一川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贺政屿,自己身上的是暖暖的浅黄色,贺政屿身上是生机勃勃的绿色,确实很合适。
贺家的早早在外面等着,见了两人出来,立马殷勤的过来开车门。
王一川这一路上都犹豫着要不要问沈望舒去不去,但是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回去。
贺政屿见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只以为他在担心贺家的长辈会为难他,轻声安慰道:“我妈妈早就不掌权了,就是个平常的老太太。”
“哦哦哦。”王一川敷衍的答应,他心想:这话谁信谁是傻子。
贺宅建在泉山的半山腰,在山林的半遮半掩间。
王一川下车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望舒比他俩早几分钟到了。
王一川心虚的四处乱看,不经意瞥到司机满脸冷汗的站在一边。
他们也很为难,这都是贺政屿的家人,他们也不知道这位少爷是怎么个心思,是一起进还是分开进;分开进的话又是谁先谁后……
沈望舒嘴角挂着笑意往这边看了一眼,她装作没看见这两人,让人领着她先进去。
王一川在进屋看到莺莺燕燕的那一刻松了口气。
贺政屿这边名义上只有沈望舒和他,已经算是“人丁单薄”了。单是贺政屿六哥身边就围着好些个人。
沈望舒今天打扮的很低调,她安静的坐在角落,在看到到王一川的目光后对着他微微一笑。
吓得王一川立马缩回来。
贺政屿在家里是最小的,前面有六个哥哥姐姐,大哥、二姐、六哥是他亲生的哥哥姐姐,其他几个是堂兄堂姐。
现在贺家的掌权人明面上是贺政屿的大哥,实际上还是老太太说了算。
贺老太太被贺政屿大哥大嫂簇拥着走出来,入眼就是满满一屋子的人,有儿子女儿、侄子侄女、孙子孙女、侄孙子侄孙女,加上各自的媳妇女婿等等。
贺政屿最先被叫到前面去跟老太太说话,他本就最受惦念的小儿子,又是刚从藏区回来,老太太自然最关心他,连带着也把沈望舒叫过去。
聊了很久,老太太掏出一对镯子,旁边贺政屿的二姐立马开始“惊讶”的讲述这镯子的来历。
王一川听了几句就没再听,总觉得有点假。
最后这对镯子一个给了沈望舒,一个给了贺家长孙的妻子。
王一川觉得贺政屿大嫂的脸色立马就好了不少,老太太又把贺政屿大哥在外面养的那些女人和她们的孩子叫过去。
“孩子总归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家老大何德何能有这么多好儿女啊,就让他们以后都跟生母的姓吧。”
这一句话就把贺政屿大哥那些私生子的继承权盖了章完全没可能沾染贺家分毫。
老太太真不愧是经历过各种动荡的人物,这么大年纪了头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