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首都的李老打电话!用我的名义!告诉他,白甫松滥用职权,因为私人恩怨打压国营企业,制造冤案,现在更涉嫌买凶杀人!证据……我稍后就给他送去,请他务必主持公道!”
李老,是蒋伯封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中结识的,德高望重的元老级人物,对白甫松的某些做法早有不满。
这是蒋伯封预留的最后一张底牌!
“明白!”老张精神一振,立刻去办。
蒋伯封又看向沈静姝,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静姝,待会儿闹起来,你带着聪聪,去里面的洗手间躲好,反锁上门!无论听到外面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相信我!”
沈静姝知道这是要拼命的,自己跟孩子就是现成的软肋、把柄,这时候能帮上最大的忙就是听从安排,不能添乱。
“好!我听你的,你……你一定要小心!”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了动静。
她当即抱起沉睡的聪聪,快步走进住院部最里面的洗手间,反锁了门。
心脏狂跳着,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蒋伯封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从病床上艰难地坐直身体。
他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头,活动了一下唯一能动的左臂。
老张留下的一把沉甸甸的、冰冷的匕首,被他悄无声息地塞到了枕头下。
病房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北风呜咽。
夜色,浓稠如墨。
……
医院楼下,几辆不起眼的摩托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阴影里。
白玉珠愚蠢不知事,赵强却不能愚蠢,如今的情势,哪里是轻飘飘抓一个沈静姝就解决了的?
蒋伯封是受伤,不是死了。
要抓沈静姝,必除蒋伯封!
这一次,他把市内能调来的好手全调来了。
料想蒋伯封那边也是如此。
赵强狠狠吸了口烟,摔在地上,从裤兜口袋里拿出对讲机。
压低了声道:
“一组,守好后门和垃圾通道,别叫他们跑脱了。
二组,三组,跟我从消防楼梯上去!目标:蒋伯封,沈静姝,还有那个孩子!死活不论!动作要快!动静要小!得手后立刻从预定路线撤离!”
“是!”
对讲机里传来七零八落的应答声。
赵强无奈地闭了闭眼。
到底是不如首都那边。
只是眼下也不能挑了。
他朝身后一摆手,七八个同样穿着各色服装的男人,迅速而无声地潜入了住院部大楼。
而住院部大楼那边,同样有几个零零散散靠着窗户边抽烟的男人。
两边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间已是火花四溅。
亮出了藏在怀中的家伙事儿。
……
病房内。
老张匆匆进来,喘着粗气:“厂长,他们来了!”
“且战且退,把人放到这边来,引出埋伏的人,一块收拾掉!”
说着,蒋伯封握紧了枕头下的匕首柄。
冰冷的触感让他因失血而有些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
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
老张点点头:“明白!”
夜更深了。
隐隐的,几乎能听到棍子的挥舞声,以及人类压抑到极点的惨叫声。
安排在病房暗处的两个兄弟,此刻也屏住了呼吸,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防暴棍,眼神死死盯住楼梯出口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
停在了病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