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经营许可了,不用躲着红袖章。
说干就干,不能再等了!
翻出针线筐、店里的几件样板也打包好,裹起来。
一路跑回家,把江墨白那辆二八大杠也搬出来,还有之前摆摊用的车板,花了点时间组装起来。
冒着风雪,骑着车冲到人流量最大的菜市场。
到了地方,找来一块硬纸板用炭笔写着:“缝补、改制、成衣”
天真冷啊,积雪在车轮下呻吟。
沈静姝弓着背,冰凉的空气吸入肺里,带着铁锈味。
她吸了口气,开始吆喝起来:“缝补衣服,改大小,量体裁衣……”
声音刚喊出口,瞬间就被寒风吞没。
无人驻足。
寒风卷着雪沫,扑打着单薄的衣物。
沈静姝双手拢在袖子里,心一点点沉下去。
就在绝望淹没她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工装、袖口磨损严重的女工停住了脚步。
“裁衣服?这个样儿的,多少钱?”
“二十块!”
“你这也太贵了!”
好不容易来人问,沈静姝简直要哭出来了。
“同志,这大冷天的,就给我开个张吧,十五,我给你多续一层棉。”
第三十九章 又逢蒋伯封
十五块,已经是沈静姝所能接受的底价了。
但显然女工还是觉得贵。
“十五块,我去供销社也能买个不错的了。”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摊子上东西就该是比供销社卖的便宜。
沈静姝当然也知道,也是因为这个,她才千辛万苦的筹备开店。
她叹了口气:“同志,我做的衣服绝对不比供销社里的差!而且你想要什么花样我都可以改的。”
女工那几件衣服挑来拣去的,最终还是沉吟着道:“行吧,你给我量尺码,你在衣服兜那儿给我压个花边。”
沈静姝本来想说,这个颜色压花边不好看,但想到十五块钱,还是闭上了嘴。
也是奇了,有了这单生意之后,后面的顾客开始源源不断了。
没过多久,一个抱着旧棉袄的大娘凑过来,棉袄肘部磨破个大洞:“闺女,这能补不?多少钱?”
沈静姝接过来看了看:“能补。用厚实的劳动布给您贴里面补,外面看不出来,结实,五毛五。”
“哎!好!好!”大娘忙不迭答应。
沈静姝立刻从筐里拿出针线包和一块深蓝劳动布。
她就在这寒风凛冽的墙根下蹲着,膝盖当案板,手指冻得通红,却异常灵活。
针线翻飞,疏密匀称的针脚快速将厚实的补丁服帖地缝在破洞内侧,外面只留下极细的痕迹。
不到十分钟,补好了。
大娘摸着里面厚实平整的补丁,外面几乎看不出痕迹,喜笑颜开:“手艺还挺好。”
爽快地付了钱。
冬天,天总是黑的格外快。
本来这时候沈静姝是要回家的,偏也在这时候,人一个接一个的来。
一个年轻媳妇拿着条孩子穿小了的棉裤要改短;一个中年男人袖口磨破的旧工装需要补一块;又卖出一条裤子、一件小坎肩…
沈静姝冻僵的手指在针线和布料间飞快穿梭,渐渐就有点拿不动针了。
“嗒嗒嗒嗒嗒嗒”急促尖锐的哨音突兀响起!
沈静姝心脏猛地一抽,针差点扎进手指。
她下意识抬头。
只见两个穿着深蓝色棉大衣、戴着“市场管理”红袖章的男人,像秃鹫一样扑了过来。
为首那个,四十多岁,三角眼,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