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钝锯,来回切割着蒋伯封的心。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玻璃上,细细碎碎。

冷静了许久,他才缓缓放下听筒,仿佛还残留着白甫松话语里的威胁。

“沈静姝……”

这个名字在很长一段时间,从他口中念出来都是带着恨,带着怨的,如今,更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唾弃的、无法割舍的牵肠挂肚。

开除她?

离了厂子,她还能去哪?要指望什么生活?

可若是不开除她,且不说对外没法交代,就算他执意要保,她在厂里的日子只怕会更不好过。

就像上次,她被缝纫针扎透了手指……纵然他开除了一票人,也弥补不了她受到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