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勉勉强强让沈静姝心里好受了点。

朝他一扬下巴：“你信不信，最多五年，我也要办个厂子出来，混个厂长的头衔当一当！”

“我信！”

因为他的静姝是他见过最有才华、最有能力的姑娘。

又肯吃苦，脑筋又活，或许用不了五年，她就能有个自己的厂子了。

……

卖机器可比卖钢材赚钱多了。

钢厂一大半的工人都去打模具了，那个小五金配件厂也并了过来，加班加点的生产这个新式缝纫机配件。

什么？没有外壳？那好办，自己打模具。

蒋伯封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收点工地里不要的废弃泡沫，弄成热熔块，往模子里一导就是塑料。

就这么着，靠着自己琢磨仿制，第一批外销的机器很快出了厂。

第一个收到货的服装生产厂试用时候直竖大拇指。

“比我在上海买的强多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附近几个市的服装厂都跑来打听。

订单越来越多，五金厂那边都快忙不过来了。

不过，卖机器也不是一帆风顺。

没过几天，沈静姝来车间这儿边交货，突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

出去一看，几个外地人正围着蒋伯封理论。

“蒋厂长，你这机器才用半个月就坏了！”

“就是！还说什么比进口的好，净吹牛！”

蒋伯封陪着笑脸：“各位别急，哪儿坏了我们包修。”

一个胖老板跳脚：“修？我那一车间活儿等着呢！耽误一天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沈静姝赶紧上前：“这位老板，您放心，我们马上派人去修，要是修不好，全额退款！”

她转头对老李说：“李师傅，你带两个人现在就跟老板去一趟。”

老李他们连夜赶去修机器，第二天一早就传回消息：不是机器问题，是工人操作不当把针头卡坏了。

不是质量问题就好。

沈静姝长舒一口气，忽然想到，诶不对，他们卖缝纫机跟我有啥关系……

自嘲的笑了笑。

隔天下午，胖老板不好意思地打来电话：“对不住啊蒋厂长，是咱们工人不会用……你那维修师傅真厉害，十分钟就修好了！”

蒋伯封有心运作，把这件事到处炫耀，反倒成了活广告。

沈静姝也趁机提议：“以后每卖出一台机器，你都派个老师傅跟去培训两天！”

蒋伯封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一来二去，钢厂最出名的反倒不是钢材，而是缝纫机了。

……

转眼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

这天在家，傍晚，沈静姝哼着歌做饭，蒋伯封在屋里头算账。

沈静姝把菜盛出来，见他愁眉不展的，就问是怎么回事。

蒋伯封啧了一声：“机器卖得是红火，可成本还是太高，钢材咱们有得是，但别的原料一直在涨价。”

正发愁呢，家里电话响了。

来电的人是省里的。

开门见山道：“蒋厂长，我打你办公室没人接，没办法，只好打到你家里来了，别见怪。”

我们想订五百台你们那种高速平缝机。不过有个条件得用我们的布料抵一部分货款，你看行不？”

沈静姝和蒋伯封对视一眼，行啊，咋不行呢？

算盘就在手边，蒋伯封拨了一下，道：“不过价钱方面……”

“放心，按市场价算。我们考察过了，你们的机器确实好使。”

五百台机器，抛去成本，光利润就有几千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