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请的那个小工已经被我辞了。”老太太插嘴道,“你娶媳妇是干嘛的?一个月白花那么多钱!真是有钱烧的!”

蒋伯封再也忍不住了:“妈!我都说了,静姝有自己的事业要干!每个月几百块的收入,你干什么非得让她干这些没用又磨时间的活?!你是不是有毛病?!”

沈静姝拉了拉蒋伯封的袖子:“伯封,别说了!”

蒋伯封一甩袖子,气道:“当初你也是从媳妇儿过来的,你不能因为我奶奶当初磋磨你,你就来磋磨我媳妇,你要是觉得凭什么当初你受苦受累,她不用,我就告诉你,因为我爱她,我会维护她,但是我爸不爱你,随便你怎么样,他都不关心,不在乎!”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沈静姝一方面觉得不应该这么对长辈说话,一方面有隐隐觉得……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

这些话可是捅了老太太的心窝子了。

老太太当场使出看家嚎丧本事,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嚎起来。

“哎呀栓娃啊,你把我也带走吧,你睁开眼看看你那个不孝的儿子,帮着媳妇骂老娘啊啊!”

一哭三个弯。

这还不算,哭着哭着,解开绑裤腰的红绳,就要找地方上吊。

可蒋伯封这小二楼哪有挂绳的地方,老太太一时找不到,拿着绳就往沈静姝腿上挂,另一头拴在自己脖子,就要把自己勒死。

聪聪哪见过这阵仗?

手上印着老师给的小红花的戳,本来高高兴兴的想给奶奶看看,这可好了,被奶奶吓得直往沈静姝身后躲。

沈静姝实在没法子,使劲拽了拽蒋伯封,蒋伯封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拽着老娘往凳子上拎,两个人又哄又劝。

一时间,屋子里是鸡飞狗跳,活活折腾到后半夜。

经过这一茬,沈静姝可是不敢轻易再很婆婆有什么接触了。

老太太软硬不吃,她算是看出来了,哪是什么立规矩,就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发泄自己被打压时候的不如意呢!

眼不见为净吧!

反正她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真忙起来,可以从早到晚的不着家,至于聪聪,那就更好办了,接在身边就行了。

人不在眼前,爱怎么说怎么说,这婆婆,她还真伺候不起了。

这下老太太可蔫巴了。

毕竟她才刚来,对附近都不熟悉,而蒋伯封的家位置又比较偏,也没有个左邻右舍。

她日日在家闷着,实在无聊,人一无聊,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干。

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她开始在屋子里东翻西找。

这天晚上,沈静姝深夜才回到家,自然是蒋伯封接回来的,他也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聪聪早困的不行,一回去洗了个脚,倒床上就睡了。

这头,沈静姝也洗完了澡,回到卧室,发现蒋伯封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她走近一看,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年轻的蒋母抱着一个小男孩,站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

“这是我十岁那年拍的。”蒋伯封轻声道,“那时候爸刚去世,妈一个人拉扯我,我奶奶又不喜欢我们,所以我妈拉扯我,真的吃了很多苦。”

沈静姝接过照片,仔细端详。

照片上的蒋母虽然衣着朴素,但眼神坚毅,透着股倔犟的劲儿。

“我妈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我爸去世之后,她才变了。”蒋伯封叹了口气,“她要是不泼辣点,早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也是这么多年过来的,习惯这样过日子了。”

沈静姝心头微震。

开始幻想,假如自己现在失去了一切,不,假如当初没有江墨白,什么都要靠着自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