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两个人寒暄了两局就不再说话了,气氛僵硬得连李春花都感受到了。
沈静姝悄悄瞪了蒋伯封一眼,意思很明显“你这是干嘛?”
蒋伯封也不想这样啊!
他是真心那江墨白当恩人的,假如江墨白落魄得吃不上饭,他一定二话不说,给钱安排工作,伺候的他舒舒服服活到老。
可是他一点也不落魄。
蒋伯封眼尖,看得出江墨白身上那件衣服,可是地道的洋货,从头到脚百十块钱呢,连他衣柜里也只有两三件,不是大场合,他都不舍得穿。
想到刚刚,他跟沈静姝那姿态亲密的样子,他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不是见不得他好,就是……就是……蒋伯封承认,他是吃醋了。
吃醋,也嫉妒。
他当然知道,静姝和江墨白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的,彼此之间清清白白,要是有什么,肯定早就有了,还轮得到他?
可是,就是那从小一起长的感情,那种同于别人的亲密,让蒋伯封简直嫉妒得发狂!
他多希望,能陪着静姝从小到大的人是自己,跟她有着别人插不进去关系的人是自己!
有时候,蒋伯封实在不能不佩服自己,心里明明嫉妒得酸出水来,脸上居然还能笑着,拍着他的肩膀,把他约到自己家里来!
还好还好,江墨白并没有答应下来,他说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静姝追出去送,蒋伯封眼睁睁地看着,俩人在街口又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他沉着脸,坐在店里以前常坐着位置,百无聊赖地玩儿着缝纫机上面的纽扣。
沈静姝刚才还笑容满面,一进来脸也沉了下去。
“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蒋伯封怪笑一声:“我还没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问我?问我什么?”
蒋伯封那叫一个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我就不明白了,你俩哪来的那么多话说?还有,他既然已经选择退出,退出之后又生活的好好的,干嘛又要来找你呢?”
“蒋伯封!”沈静姝气得直跺脚:“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江墨白劝和咱们两个的,当初也是他帮了吗那么多,你现在还说这种话,你是人吗?”
“你如果真心爱我,还用得着他劝?他凭什么劝和?他用什么身份劝和?”
不等沈静姝说,蒋伯封就坐在椅子上,哼起走腔的小调:“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沈静姝见他这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脚踢在凳子上,蒋伯封差点没坐住,扶着缝纫机才稳当住身体。
她弯下腰,凑到他面前。
“吃醋啦?”
“哼。”
“小心眼。”
“你不小心眼,白玉珠两句话就把你气得搬出去,我可没跟她搂搂抱抱。”
“江墨白怎么能跟白玉珠比较!”沈静姝有点生气,拿起桌案上的苍蝇拍就朝蒋伯封打去。
蒋伯封蹭的跳起来。
本就不大的店面里,又成了两个人打闹的乐园。
只有李春花,早在他俩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的时候,就默默到后面仓库里整理货品去了。
这会儿整理完了,愣是被堵在那不敢出去。
……
为了照顾蒋伯封的小心眼儿,沈静姝到底还是没把江墨白带回家去,而是约他去了市里最好的国营饭店。
傍晚,沈静姝接了聪聪先进去,江墨白来的稍微晚了点,见到聪聪立刻张开双臂:“聪聪!”
聪聪欢呼一声扑进他怀里,紧跟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扑在他怀里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