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没命地狂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此时此刻,什么钱,什么被看了身子,被占了便宜,通通顾不得想,脑子里的弦紧绷着。

不知跑了多远,直到肺叶像火烧一样疼,她才一头栽倒在一处低矮土坡的背风面,瘫软在地,激烈地呕吐着。

吐到脸发麻,腿发软,胃在抽搐,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怕,全身都在发着抖。

夜风呼呼地吹,尽管这里的春天很暖和,可沈静姝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被风一吹,浑身打冷战。

天已经很黑了,月亮升到头顶,落下一地惨白。

这里不知道是哪个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极目望去,除了树就是草。

火车早已经远的看不到了。

沈静姝躺在土坡上,闭上了眼睛。

半晌,她才有精力想到钱。

五千块!分文不剩!

临行前的豪言壮语仿佛在响在耳边,一路上吃的苦受的罪,这么通通白费了。

从劫匪那得来的十几块钱,大约也就够回去的车票。

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期望,都白费了!

她真想大哭一场。

可她哭不出,眼泪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冻住了。

颤抖着手,从裤兜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小夹剪。

杀完人后顾不上擦,这时那把小夹剪上遍布血液,依旧粘稠,在惨白的月光下,好似发出了不详的光。

一股滔天的怒火和不甘涌上了脑子。

凭什么?!凭什么她的钱要被抢走?

凭什么这些畜生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性命和希望?

那个“老三”死了活该!但那剩下的劫匪呢?

他们还在火车上!

只要一想到这些畜牲会拿着她的钱逍遥法外,逍遥快活,她简直想把他们统统剁死,再碎尸万段!

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抹了一把脸。

她要回去。

宰了那些畜牲,她要把钱抢回来!

……

厕所门被一个不耐烦的劫匪猛地撞开。

“老三!你他妈死里面了?玩个娘们磨蹭……”

他的咒骂戛然而止!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老三仰面倒在血泊里,脖子和胸口还在汩汩冒血,眼睛瞪得溜圆,死不瞑目!

窗户大开!

“操他妈的!”

劫匪也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退出来,声音都变了调,“老三死了!被那臭娘们宰了!她跳窗跑了!”

其他几个劫匪闻声立刻围拢过来,看到厕所里的惨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妈的!那贱人!追!老子要操死她!” 一个年轻点儿的劫匪眼珠子都红了,提着砍刀就要往外冲。

“站住!”

“老大!”

老大脸沉的像锅底,在一片朦胧的漆黑,凉得惊人的眼睛死死瞪着那个年轻劫匪。

“追?人都跑了,四面荒野,你追个卵子!”

“等会儿官面上的人来了,你想跑都跑不掉!早就跟你们说了,咱们干的是拿头换命的买卖,少想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儿,非不听,结果怎么样?”

老大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眼神狠厉,“算他该着了,有这一难,怪不着别人,死了正好,少一个人分钱!”

他看着地上死去同伴的尸体,就像看着一个什么脏东西似的:“把这废物拖出去扔了!别他妈留在这里晦气!手脚麻利点!”

年轻的劫匪还想要再说,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