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拿出吃的:“阿因饿不饿?”,随因回答:“我不饿,过会儿再吃吧。”,可又过了一会儿,随嘉聿从里头掏出了一张干净的被单,铺了一半在床上:“阿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所有事情进行到这,火车都还没开始要走的迹象。

“你这哥哥做得可真称职。”上铺有人已经观察了许久,忍俊不禁道。

随因被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她是不是就像一个娇生惯养,只会喊哥哥做事情的孩子,她拽住随嘉聿的手,让他别再忙前忙后,坐下来先休息一下:“哥,你才是应该坐着休息一下,或者躺着睡会儿,你要是肚子饿了,我陪你一起吃饭。”

硬卧的床本就不大,想要两人一起躺上去也只能以相拥的方式,还得时不时提防一下乘务员的查房,正常来说,买什么票,人就得出现在什么地方。随因提出想要守着他睡觉,因为今天随嘉聿起得很早,具体有多早她不知道,随嘉聿从她身边起来时动静虽轻缓,还是避免不了木板发出的咯吱声,她半梦半醒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门缝的另一头几乎没显现出亮光,随嘉聿抱歉地又将她哄睡,睡到日上三竿后起来,什么东西他都已经收拾好了,柜子和桌子也都被一块大布盖上,用来防止灰尘的侵袭。

“没事,我还好。”

即便随嘉聿这么说,闲暇下来时的身体疲惫是没有办法控制的,火车呜呜了两声就开始晃着车厢朝前行,随因看了窗外许久,直至火车站台向后远离了她的视线范围,她看着远天一成不变的蓝白发呆,画布框下有成片的高矮不齐的绿色尖角一排接着一排的闪过过,再次回过头来时,发现随嘉聿已经靠在另一边的墙上睡着了,她起身,小心翼翼关上了门,将隔壁车厢的喧嚣一并隔绝在外,她又坐回了原位,只是这次不再是盯着窗外,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容安详睡着的哥哥。

晚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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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火车连接处的啷铛声,随因堕入一片黑暗中,眼前逐渐出现陌生的人,陌生的房间,陌生的颜色,无数只从边缘里窜出的手将她抓住,她喊着随嘉聿的名字,换来的是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应答声,他的身影仿佛藏匿于某一个她没有办法找到的位置,声音听得多了,竟然有些像父亲,可过了会儿,又神似母亲。

如果说梦能准确地映射出当事人的潜意识,那她是否也在担心些什么,害怕些什么,忧虑些什么,再一个剧烈的晃动直接让她从梦境里抽离出来。脖颈的酸痛让她起身活络,车厢内的其他乘客都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也随着这趟火车的摇曳进入梦乡,梦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或是梦见火车停靠时,去见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随因愣神了片刻,又转头去看随嘉聿,随嘉聿依旧睡着,随因凑近些感受他的呼吸,两人近在咫尺,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哥哥,如果这趟车的终点是另一个地方呢?”

随嘉聿没有回答,她也无心打扰他休息,从床边的袋子里掏出泡面,便出门去寻那热水箱,一道光亮透入门缝里,又随着门的关上而被隔绝在外。

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

随嘉聿再度醒来时窗外已经晦暗不明,他还没聚拢神思,却已经在开始寻找随因的身影,隐隐似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调料味,桌上有一小块的影子,还有些烟雾从里面飘出,然而随因不在房间里,门又是紧闭的,他连忙站起,却又因为太过着急头撞到了上铺的床架上,大腿根部还有长时间坐姿带来的麻意,但这些他都无暇顾及。

他打开了灯,恰好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随嘉聿没有做任何思考,几乎是本能,他上前就将门拉开,随因看到随嘉聿醒了有些惊讶:“哥,你怎么醒了,我还准备泡好了再喊你起床吃呢。”

随嘉聿看到她怀里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