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周氏到了最后关头，他应该忙到脚不沾地才对。

“忙。”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却也没多做解释。

晚宁不再追问，这几天她过得太快乐了，他再忙，也得给她的快乐插上一脚才行。

她不想猜他心思，只想尽快结束对话，“我明天也有很重要的活动，要早起，不能迟到。”

“嗯，”江凌聿低应一声，没再说话。

他又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更舒服地贴在他的臂弯里。晚宁见他一直没过分动作，心也放松了下来，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第二天一早，江凌聿果然早早叫醒了她。

此刻晨光微熹，晚宁还有些没睡够，微微侧个身，眼皮就又不自觉地落下。

迷迷糊糊间，她感到脸上热热的，痒痒的，像一片羽毛在她整张脸上扫来扫去。

她睁开眼，江凌聿无限放大的脸近在咫尺，固执地在她脸上一寸寸轻吻，这让她死机一样的大脑瞬间开机，预警。

她猛得推开他，语气愤怒又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你干什么！这样会吓死人的！”

江凌聿露出玩味一笑，“叫不醒你，还是这招最权威。”

晚宁顾不得反驳，腾得坐起身，从他身侧逃走，快速钻进卫生间洗漱。

两人收拾妥当，便动身去吃早餐。

江凌聿开车，晚宁坐在副驾。他并没有开往任何高档酒店或者米其林餐厅，而是七拐八绕，停在了一处老旧的、充满市井气息的小巷子口。

巷子深处，藏着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的茶楼，却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

晚宁有些惊讶地看着江凌聿，他这样的人，竟然会知道这种地方？

江凌聿面不改色，帮她解开安全带，一贯命令式语气：“下车。”

晚宁习惯性想走在他后面，却被他一把牵住了手。

晚宁血液都凝固了，掌心也快速蒙上薄汗，她努力挣脱了一下，未果。却被一只温热大手包裹得更牢更紧。

晚宁不想光天化日之下因为这种事惹他不痛快，进而给自己找不痛快，就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穿过嘈杂的人群，走进茶楼。

里面更是热闹非凡，圆桌挤挤挨挨，人声鼎沸，弥漫着浓郁的茶香和点心的香气。

他们在一张角落的小桌旁坐下。江凌聿高大的身影，矜贵的打扮和自带的上位者气质，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引得不少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他恍若未觉，熟练点了几样招牌菜。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点心就被端了上来。虾皇饺，烧麦皇，流沙包，生滚粥……

晚宁看着这接地气的美食，又看着对面正用纸巾仔细擦着一次性竹筷的江凌聿，巨大的反差感荒谬又真实。

江凌聿将擦好的筷子递给她，眼神示意那些点心，“试试。”

晚宁夹起一个虾饺，小心翼翼咬了一口，鲜美的味道让她眼睛微微一亮，不由自主赞叹，“好吃！”

江凌聿眼里也似乎有了光，嘴角上扬，声音听起来也温和，“喜欢就多吃点，管饱。”

晚宁乖巧应了一声，继续安静吃着，江凌聿也沉默进食。

两人之间没有太多交谈，而且江凌聿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她吃，偶尔帮她添点茶水。

晚宁不由抬头看向他，他冷峻的眉眼此刻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吃完早餐，走出茶楼，江凌聿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向巷子口。

晚宁有一瞬间恍惚，她好像看到了20岁的江凌聿，温柔牵着她，笑着走进光里。

恍惚只是一瞬，她心里清楚，他带她走进的，早就是地狱了。

尽管晚宁说她可以从最近的地铁站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