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尽管虚弱，但那股掌控全局的气势仍在：“我父亲那个人……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放弃的。加派人手，严密监控所有可能的入境渠道和与他有旧交的人。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是！”陈峯应下。

江凌聿，“明天下午，安排我去西山那处私人会所。”

看着江凌聿苍白的脸色，陈峯担忧道，“您的身体……”

“按我的要求去办！”江凌聿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陈峯欲言又止，最终只能低头：“……是。”

陈峯离开后，江凌聿下床，从衣柜的大衣内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鲜红的小本子那是他和晚宁的结婚证。

他有些颤抖着手打开，看着照片上那个穿着白衬衫、笑容僵硬的女孩，以及旁边那个看似平静、眼底却藏着紧张和汹涌爱意的自己。

指尖一遍遍轻柔地抚摸着照片上晚宁的脸颊，他的眼底，尽是眷恋和痛楚。

第二天下午，西山会所。

环境清幽雅致，安保极其严密。晚宁如约而至。

她穿着简单的针织衫和长裤，短发利落，肤色依旧白皙，脸上却比上次见时多了些许血色，但看向江凌聿的眼神，依旧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淡漠，没有一丝光亮。

江凌聿看着她走进来，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既痛又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他能这样看着她，真好。

“坐吧。”他声音沙哑地开口，示意对面的位置。

晚宁依言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他。虽然他依旧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努力坐得笔直，维持着往日的气势，但晚宁还是能一眼看出，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个高大却无比虚弱的空壳，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吧。”晚宁开门见山，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说完就把字签了。”

江凌聿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里。他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来之前，我好像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你说，道歉、解释、乞求……但现在，真的看到你了，又好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苍白而脆弱：“可能，我就真的只是想……再看看你。”

晚宁垂下眼眸，避开他那过于灼热和痛苦的目光，声音依旧冰冷：“既然你看到了，也没什么想说的，正好，我也没什么想说的，那就签字吧。”

江凌聿沉默了一下，拿过身旁的一个文件袋，从里面取出一份新的离婚协议，推到晚宁面前：“你看一下这个。”

晚宁疑惑地拿起，翻看内容，眉头渐渐蹙起。这根本不是她之前让律师拟的那份净身出户的协议！

这份协议后面附了长长的资产清单，涉及国内外多处不动产、巨额现金、甚至还有几家运营良好的独立公司的股权！这些资产庞大到惊人，且完全独立于江氏集团之外，是她从未知晓的存在！

“这些东西是什么？”晚宁抬头，目光疑惑又警惕地看向他。

“这些年……除了江氏，我自己在外面也有一些布局和产业。”江凌聿的声音很平静，“这些……都应该是你的。”

晚宁直接将协议扔回桌上，语气斩钉截铁：“你们江家欠我的，我会通过法律途径堂堂正正地拿回来！但多的，我一分都不会要！”

“这不是江家欠你的，”江凌聿看着她，眼神认真而执拗，“这是我……江凌聿个人，欠你的。”

晚宁目光直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决绝：“江凌聿，既然我们此生可能都不会再见了，那我也把话说清楚。过往这些年，我相信你可能真的有你的苦衷和不得已。但是！”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