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聿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牵着她的手,一路将她护送到女士洗手间门口。

然后,他就那样旁若无人地站在门口正中,完全不在意周围投来的好奇或讶异的目光。

晚宁被他这种密不透风的“保护”逼得不敢多待,她快速整理了一下沾了酒渍的衣服和凌乱的思绪,很快就出来了。

江凌聿立刻重新牵住她的手,带她回了餐厅。

一场小风波让本就胃口不佳的晚宁更食不知味,江凌聿也没再勉强她,结束了晚餐。

回到酒店房间,晚宁的神经仍紧绷,那女人的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自顾自地去洗澡,防备着江凌聿会不会跟进来。

好在他正好接了一个电话,等她洗完出来,江凌聿才挂断电话,而后沉默进了浴室。

他没提出让她帮忙洗澡的要求,晚宁当然更不会主动。

晚宁穿着睡衣,走到窗边。

窗外,雷克雅未克的夜晚依旧明亮,远处海面泛着静谧银光,城市显得安宁祥和。

可这份宁静丝毫无法安抚她内心的波澜。

江凌聿带她来冰岛,真的只是看鲸鱼这么简单吗?刚才餐厅的意外,那个女人的眼神……这一切都透着不寻常。

她忍不住转身,望向浴室紧闭的门,水声哗哗作响。江凌聿……他到底在谋划什么?有什么事瞒着她?

江凌聿从浴室出来时,就看到那抹身影站在窗前,不知在看着什么。

他擦着头发,径直朝她走去,长臂一伸,将她从背后紧紧抱住,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和强烈的男性气息。

“在想什么?”他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廓。

晚宁身体微僵,没有挣扎,只是低声问出了盘旋在心底的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感到身后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瞬。

江凌聿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来这里,”晚宁转过身,直视着他深邃难辨的眼睛,“真的只是为了看鲸鱼吗?没有别的事?”

江凌聿目光与她交汇,看不出情绪。他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脸颊:“看鲸鱼是主要的,也有别的事,明天,你就知道了。”

晚宁心头火起,用力挥开他的手,带着被愚弄的愠怒:“我受不了你总是这样打哑谜!”

她不再看他,转身快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背对着他,将自己蜷缩起来,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江凌聿站在原地,看着她倔强抗拒的背影,只是轻声叹息一声。

他没有说话,只是按下了窗帘遥控器,关闭了大灯,房间瞬间陷入昏暗中。

不管她的僵硬和无声抗拒,江凌聿躺进被子里,强硬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紧紧箍住。

晚宁不想浪费体力和他做无谓挣扎,认命般任他抱着。

两人同床异梦,各怀心事,等待着未知的明天。

第二天傍晚的雷克雅未克旧港,巨大的观鲸船旁人头攒动,各种语言喧嚣嘈杂,游客们的脸上大都是兴奋与期待。

江凌聿的手臂如同最坚固的锁链,紧紧箍在晚宁腰间,将她整个人牢牢护在身前。

他用高大挺拔的身体和精壮手臂,在拥挤的人群中硬生生为晚宁开辟出一小块不容他人靠近的“真空地带”。

保镖们看似分散在人群外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但他们和江凌聿一样,也都状态紧绷,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这里人这么多,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晚宁被他勒得有些不舒服,抗议道。

江凌聿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手臂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别动,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