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海城的生死劫难，到瑞典森林的孤寂囚禁，现在，竟然坐在飞往冰岛的飞机上，只为了看壮丽的鲸鱼？

这巨大的反差，让她感觉自己像被命运随意抛掷的尘埃，完全无法掌控方向。

身体的疲惫感也随之袭来，孕早期的嗜睡加上连日来的精神紧张和舟车劳顿，让她眼皮有千斤重。

她努力强撑着，不想在江凌聿面前流露出太多异常，尤其是这种过度疲惫的状态，一定会引起他更深的怀疑。

坐在她旁边一直对着电脑屏幕工作的江凌聿，早就被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吸去了注意力。

“困了为什么不睡？”他声音低沉响起，“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很想睡？”

晚宁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强装镇定，转过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聚焦：“可能是之前睡得太不好了，一下子补不回来。”

江凌聿看她撑的辛苦，不再追问，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依旧锐利，似乎早就穿透她拙劣的借口。

他抬手，帮她调整了座椅角度，让她躺得更舒服，然后调整了头顶灯亮度，为她轻轻盖上毛毯。

“睡吧，到了才更有精力去欣赏。”他摸了摸她脸，像在安抚。

晚宁身体僵硬了一瞬，闭上眼，不去想这个温柔得失常版的江凌聿。

不一会，睡意就彻底克服了她。

江凌聿侧头，看着座椅上人儿毫无防备的睡颜，眼中的疑虑如同深海下的暗流，越来越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