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要拍到他俩的床照你才相信?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沈慕瑶声音尖锐,不断刺激着孟清欢的神经。

孟清欢一把抓起照片,发出凄厉尖叫:“许晚宁!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陈屿,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疯狂地撕扯着照片,相纸割破了手指也浑然不觉,只是疯狂地撕、扯、踩!破碎的纸片如同她破碎的理智,散落一地。

“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沈慕瑶火上浇油,“陈屿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就是他彻头彻尾的累赘!就算他把你送回悉尼,你以为他还会再看你一眼吗?你那些所谓的恩情早就一文不值了!等你这个包袱彻底消失,”

她指着这间冰冷的病房,语气恶毒,“他就能毫无阻碍地去找许晚宁,双宿双飞,逍遥快活!而你,”

沈慕瑶语气变得更冰冷,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戾气:“只能在这里,像阴沟里的老鼠发烂发臭!”

“不!我不许!我不许!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孟清欢歇斯底里地嘶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慕瑶,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

“我也为你感到悲哀!”沈慕瑶继续煽动:“你为陈屿付出的、牺牲的,哪一点比许晚宁少?凭什么你要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结局?而他们就能踩在你的痛苦之上卿卿我我?”

她看着孟清欢眼中狠毒的杀意,再次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恶魔低语,

“孟清欢,你的病既是枷锁,但有时候,它也可以是你的武器。”

“你要牢牢记住,无论在哪里,法律都有一个共识精神疾病患者,如果做出什么极端事情,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孟清欢猛地抬起头,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薄冰也碎裂。她的眼底,没有犹豫,没有恐惧,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而决绝的杀意。

她懂了!她完全懂了!

沈慕瑶离开后,孟清欢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许晚宁……”她干裂的嘴唇无声开合,“陈屿……你们想甩掉我?想在一起?做梦!”

接下来的几天,锦苑的气氛依然紧绷得像随时绷断的弦。

江凌聿变得异常忙碌,晚宁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山雨欲来的凝重。

他每天回来都是下半夜,甚至凌晨三四点,天刚蒙蒙亮,不到六点,他便又匆匆离去。

即便如此,他依旧坚持每晚回来。

每次回来,他都是先进入浴室,洗去一身疲惫后,再悄无声息地爬上床,从背后将蜷缩着的晚宁轻轻拥入怀中。

他的宽大手掌只是轻轻环住她,手指偶尔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或肩头,却不再有更进一步的靠近。

晚宁大多数时候都会在陷入他怀抱那一刻惊醒,僵硬地闭着眼睛,不敢动,只能装睡。

她明白,上次车里失控的阴影还在,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弥补”和证明他的“温柔”。

黑暗中,江凌聿偶尔会接到压低声音的电话。那些破碎的只言片语“董事会”,“表决权”,“收购案”,“江董”……拼凑出一个清晰的画面:

江凌聿在夺权!他和江云铮此刻父子相残,势必你死我活!而且,非常急!急到不惜一切代价!

这让晚宁不禁困惑,她知道江凌聿的野心,陈屿信中也提过。但为什么这么急?

他明明还那么年轻,根基并非完全稳固,他何必铤而走险?

她不知道江凌聿夺权成功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只知道坏处能装十火车皮。

她更迫切地祈祷:这七天赶快过去,她要能活动!能自由!

与前几日的深夜不同,第六天晚上,江凌聿竟意外较早地回了锦苑。

他眉宇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