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晚宁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到了吗？”熟悉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嗯，快了，再有十几分钟，就下火车了。”晚宁语气也平淡。

接下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车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光不停打在晚宁脸上，她瞧窗外望了望，夜景果然晦暗不明，没有生气。

“你……最近去了哪？”她硬着头皮问。

“你还关心这个吗？”冷冰冰的语气带着嘲讽，甚至还有一丝埋怨。

晚宁心底大骂自己犯贱活该，嘴上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接话。

江凌聿居然主动回答，“在出差，正合你意，能和林公子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这话明显带着酸溜溜的味道，却惹得晚宁一阵恼火，忍不住怼回去，“我人在敦煌，距他十万八千里，靠意念和他卿卿我我吗？”

听筒那头的呼吸声明显加重，晚宁瞬间屏住呼吸，等待对方审判。

隔了几秒，对方终于发声，“那谁能知道？”

晚宁心里那股气憋得像吹到极限的气球，刚想反驳就“噗”的泄了气，只剩无语，跟这种人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又是沉默。

“晚宁，该准备下车了。”南希的声音在车厢外传来，整个车厢都是她们的同学，也明显热闹了起来。

晚宁冲走进来的南希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对方马上会意，又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我到了，要下车了。”此刻结束通话，这理由再正当不过。

“以后每天主动打一个电话给我，不然……你知道的。”江凌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晚宁知道那没说完的威胁是什么，也曾亲身体验过，愤怒和屈辱让她忍不住想砸手机。

她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明明前一分钟，她还是雀跃的，有活力的，此刻，又只剩苍白和麻木。

她努力收拾了一下情绪，难得的好机会，被江凌聿的阴影影响了，那才是亏大了。就算他要杀了她，卖了她，那也是两个星期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