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二少爷,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五娘子似乎沉浸进了自己的思绪里,“说到美姿仪,他还排不上号……”

她就望着窗外的云彩,怔怔地出起了神。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

白露好奇地给七娘子使了几个眼色,七娘子都微微摇头。

很快,院子里就喧闹了起来,几个老妈妈急匆匆地进了东里间,不由分说,就放下了床头的帐子。

“还请五娘子回避。”又有人客客气气地把五娘子请出了东里间。

七娘子啼笑皆非,只好隔了一层如云如雾的纱帐目送五娘子。

两个老妈妈就一左一右,门神般站在床边。白露和立夏都被吓得不敢上前。

大老爷办事,果然是官味十足。

没过多久,权仲白就进了屋子。

堂屋的两个二等丫鬟为他拎着药箱,又捧了文房四宝……俨然是一副名医的派头了。

两个老妈妈就咳嗽了一声,“请七娘子伸手。”

七娘子于是只好把手伸出了青纱帐外。

权仲白就在床边早备好的圆凳上坐了下来,伸手扶脉。

由始至终,他面容肃然,目不斜视,一脸的魏晋风流不知何处去,余下的只有一团认真。眉目微凝,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去了他晨星一样明亮的双眼。

丫鬟们把迎枕垫到七娘子腕下,权仲白就轻轻地将两根白玉一样的手指,搭到了七娘子腕边。

他的脸色忽然就明朗了起来,唇线稍稍一撇,竟哈哈笑了起来。

一笑之下,眉眼间风流尽展。屋内竟似乎亮了起来。

“是你啊!”他哈哈一笑,“小姑娘,这才没几个月,你又病了?”

两个老妈妈面面相觑,一时竟也没有开口。

七娘子只好轻轻一咳,“偶感风寒,让世兄见笑了。”

权仲白就活泼起来,“还当是哪个娇养的小姐,连给公主扶脉都没这么大排场!原来是你这黄毛丫头。”

就瞥了两个老妈妈一眼,“都退下吧,留两个丫鬟侍候笔墨就是了,这么点点大的小姑娘,也用得着这样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