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熬了一上午的汤,手心还被烫伤,结果他就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包里的手机在响,沈芳菲烦闷的取出来,看到是蒋丽云打来的,接通“喂”了一声。
电话里,蒋丽云问她在哪,她没说自己在海城警局门口,而是报了个附近的地标建筑。
“行,刚好那附近有个商场,中午咱们母女俩吃个饭,我有话跟你说。”蒋丽云说道。
沈芳菲应下,挂断电话,就朝蒋丽云说的那个商场开过去。
街对面,车里的纪然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个蓝色的便当包,她看的很清楚,十有八九里面装的是给陈宇做的什么食物,但是陈宇没收。
脑海里出现早上佣人端着新砂锅的画面,纪然很快猜想到。
沈芳菲对陈宇是什么心思,不难看出,只是有些意外,从前对陈宇如对仇人一样,没想到现在连煲汤这种事都肯为他做。
不过是一时间的诧异,纪然也没再深究,她给陈宇拨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在警局对面。
大约十分钟后,陈宇再次出来,一眼就看到街对面靠路边停着的车。
看见他过了马路,纪然下车对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陈警官,刚刚才进去又让你出来一趟。”
陈宇愣了一瞬,转而想到她意有所指的是什么:“沈小姐想吃瓜,前面不远的水果超市就有。”
纪然也不说破,顺着他的话往下道:“我不喜欢吃瓜,大中午的还是吃饭比较好,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算是对他帮忙带江澜清的信表达谢意,还有之前的案子。
“不去了,刚在局里吃过。”陈宇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折成一半的信封,递给她。
看到信封上娟秀的字体,写着“沈纪然收”四个字,纪然深吸一口气,“她再没有别的话?”
“没有,她状态很平静,负责看守的同事说,她每天都不说话,只是看书,像是在等。”陈宇想到自己从江澜清手中接过信的时候,她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有些死寂,像是在等宣判死刑的到来。
纪然抬眸:“谢谢你,陈警官,给你添麻烦了。”
“我跟阿延的关系,你不用这么客气,他要是知道咱俩中午见面,指不定要打电话来阴阳怪气的‘骂’我。”
“骂倒是没骂,只说你胆大。”纪然坦诚说道。
“那他算是对我嘴下留情。”
两人闲聊两句,陈宇还有事要忙。纪然回到车上,打开江澜清写给她的那封信。
纪然:
“抱歉,没有答应见你,并不是因为羞愧,而是人之将死,想走的平静些,我们本就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来到这个世界,走的时候也应该是一个人了无牵挂,我知道你见我是想问我什么,现在,我就统统都告诉你。
其实,我不叫江澜清,本名叫江雪,我父亲江建修也曾是海城上市公司的老板,后来因为公司破产,我父亲跳楼,本以为自己以后就是个普通人,过普通生活,可后来得知害我父亲公司破产的是沈家,是你外公。
我不可能对我父亲的死不管不顾,所以,我决定跟在你外公身边,我要等一个时机,要沈家为我父亲的死陪葬。
这一等,就等了十多年。
直到金和会的人暗中找到我,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你外公一定以为我惦记他的资产,所以才会这么做,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仇人女儿对他的报复!
只可惜还是功亏一篑,虽然我的生命即将停止,但我一点都不后悔。
我只盼不要有来生,不要有下辈子,这一世,我该偿的,该还的,谁都不欠了。
唯有对你,我只能再说一声抱歉。
我不知道你恨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