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年挂断电话,把手机随意地丢在沙发上。
他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晃动。
助理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低声报告,“先生,飞机已经备好,随时可以起飞。”
“不急。”
江瑾年眼中闪烁着变态的快感。
“让傅斯越再多享受几天ICU里的特殊照顾。也让傅家那群人,再多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轻笑,“等他们被恐惧和无助彻底淹没的时候,我再回去。那样,我这个救世主的登场,才会显得更加名正言顺。”
……
三天后,私人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京市国际机场。
江瑾年戴着墨镜,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出了VIP通道。
他步履从容,气场强大,像是来巡视领地的君王。
加长的黑色宾利早已等候在路边。
助理快步上前,为他拉开车门。
江瑾年坐进后座,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心。
长途飞行让他略感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都安排好了?”
“是的,先生。”
助理恭敬地递上一台平板,“傅氏集团那边,我们安插的人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配合您。您是先回酒店休息,还是直接去公司?”
在助理看来,此刻的傅氏集团就像一个熟透的桃子,只等着新主人去采摘。
当务之急,自然是尽快入主公司,稳定大局。
江瑾年却没有看那台平板,反而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去公司?”
他嗤笑一声,“现在去,以什么身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陌生人?你信不信,我前脚踏进傅氏大门,后脚就会被周放那条狗叫保安给扔出来?”
助理一愣“那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去公司,是夺权,是趁火打劫。会惹人非议,更会给那些老家伙留下话柄。”
江瑾年眼神深邃而讥诮。
“但如果,是傅家老太太,当年的董事长,亲自把我领进傅氏,当着所有董事的面,宣布由我暂代总裁一职。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助理恍然大悟。“江总高明!傅家老夫人现在正值内外交困、最无助的时候。您是她的亲孙子,也是傅家的血脉,她没有理由不依靠您!只要您肯去老宅,她一定会把您当成救命稻草!”
“是啊。”
江瑾年胜券在握,“她别无选择。”
“傅家老宅,很快就是我的了。”
……
车子平稳地驶向傅家老宅。
江瑾年降下车窗,远远地看着。
记忆中,这里总是戒备森严,气派非凡。
而此刻,大门竟然虚掩着,门口的保安亭也空无一人。
整个宅邸,都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寂寥之中。
两个穿着傅家佣人制服的中年女人,正拖着半旧的行李箱,从侧门里走了出来,如释重负。
江瑾年升上车窗,留出一条缝听她们说话。
“总算是出来了,再待下去,我真怕沾上晦气!”
微胖的女人压低了声音,却难掩话语里的刻薄。
“你是没听见,昨晚上老太太房里又砸东西了,哭得跟什么似的,嘴里一个劲地喊着作孽啊,听着都瘆人。”
瘦高女人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作孽?早干嘛去了?现在傅家连个能顶事的人都没有。我可听说,ICU那边已经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了,人能不能救回来都两说。这偌大的家业,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