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何况，江瑾年本来就是真的。”

第191章 他吃准了奶奶会心软

难怪江瑾年几次三番地挑衅，都敢那么有恃无恐。

原来手里早就捏着这样一张王牌。

鹿月大脑飞速运转，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

傅斯越冷笑，“他不仅告诉了奶奶他是谁。他还添油加醋，说我这个做哥哥的，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却一直打压他，容不下他，想置他于死地。他走投无路，被我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只能冒着惹奶奶生气的风险，亲自来求奶奶做主。”

鹿月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无耻！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去当编剧都屈才了！自己干了那么多脏事，转头就装成一朵风中摇曳、备受欺凌的小白莲，恶心谁呢！”

鹿月简直要被江瑾年这番骚操作给气笑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自己躲在背后策划阴谋，害得沈清彦差点身败名裂，把陈雨柔当枪使，桩桩件件都透着阴狠毒辣。

现在倒好，跑到老太太面前卖惨装可怜，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尽委屈、被亲哥哥迫害的小可怜。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你没有对奶奶说他算计我们的事情吗？还有柳姨娘，她是人证。”

傅斯越冷哼一声，眼底的嘲弄更深。

“柳姨娘自杀了。”

“什么？”鹿月震惊。

傅斯越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不确定是不是江瑾年怂恿的，但人确实不在了。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哪怕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奶奶面前，也顶多说柳如烟心术不正，江瑾年能用千万个借口逃脱罪责。至于其他的事儿，他也能栽赃给别人。”

“他很聪明，知道现在的局势上，直接硬碰硬，他占不到任何便宜。所以他选择从奶奶这里下手，用亲情和愧疚做武器，比任何商业手段都来得有效。”

毕竟，对于一个信佛、念旧、又极为看重血脉亲情的老人来说，儿子早死，外面还流落一个受尽“委屈”的亲孙子，足以击溃她大部分的理智。

鹿月的心沉了下去。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那……奶奶是什么想法？”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傅老太太的态度，直接决定江瑾年这颗炸弹，会不会在傅家内部引爆。

傅斯越沉默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反手握住鹿月的手，指尖的冰凉让鹿月的心也跟着揪紧。

暖阁里一时间静得只能听到窗外竹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过了许久，傅斯越才摇了摇头，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深深的疲惫与不确定。

“我不知道。”

这是鹿月第一次，从这个永远掌控一切、运筹帷幄的男人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她和江瑾年联系上后，又让我过来解释，但什么都没说。”

傅斯越回忆着刚才禅房里的情形，眼神变得幽深。

“她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就把我赶了出来，让妈进去了。”

看不出喜怒，才是最让人不安的。

傅斯越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仰起头，看着头顶古朴的雕花房梁。

眼神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

“如果是在二十年前，傅家风雨飘摇，爸刚死的时候，奶奶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接回来。”

男人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自嘲的叹息。

“那时候，傅氏内忧外患，我年纪还小，独木难支。对奶奶来说，傅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