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沈清彦的男人,只要还在这个世上,他和鹿月的嫌隙就一直都在。
他不是不信鹿月,是不信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一个意图靠近她的男人。
“查得怎么样了?”
周放站在他对面,十分专业地汇报查到的内容。
“沈清彦,京市沈家的人。不过他这一脉在家族里没什么地位,他本人从小体弱多病,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文安老家养病,也就是太太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后来病情加重,他爸妈一路求到沈家主支,才让他有机会被送去国外治疗,最近才回国。”
傅斯越指腹轻轻摩挲沈清彦的资料。
“文安……邻居?”
“是的,先生。而且太太在乡下时,曾经在沈家做过短期的保姆,照顾过沈清彦。”
保姆?
照顾?
傅斯越眼神骤然变冷。
孤男寡女,日久生情?
“继续查。”
他冷声命令,“他回国之后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和谁有联系,事无巨细,全部报给我。”
“是,先生。”
周放应下,又迟疑地问了一句,“先生,这件事……要告诉太太吗?”
“不许说。”傅斯越想也不想地拒绝,“一个字都不能让她知道。”
他不想再因为这个男人,和鹿月起任何争执。
周放叹了口气,自家老板这占有欲真是没救了。
嘴上说着相信太太,背地里查得比谁都勤快。
男人啊。
……
三天后,一份加密文件被送到了江瑾年手上。
是关于沈清彦的详细调查报告。
他一页页地翻看着,直到看到沈清彦的病历时,嘴角缓缓勾起阴险至极的弧度。
“真是……天助我也。”
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沈清彦的病虽然得到了控制,但并未完全根治,需要终身服用一种特效药来维持。
一旦停药,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种药的全球独家生产和销售权,恰好就掌握在他控股的生物制药公司手里。
江瑾年发出石矶娘娘般的大笑后,拨通陈雨柔的电话,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残忍。
“鱼饵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鱼儿自己上钩了。”
他要让沈清彦,成为他手里最锋利,也最听话的一把刀。
……
沈家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混合着书卷的墨香,沉静得近乎压抑。
“清彦,该吃药了。”
从小照顾他的李姨端着一杯温水和一小盒药,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
沈清彦从一堆海螺里抬起头。
这堆形状各异,色彩斑斓的海螺,都是他这些年费心搜集来的,每一只都被他细心擦拭,宝贝似地陈列在玻璃柜里。
就是为了有机会亲手送给小草的。
当初出国时,他本来是打算带小草一起走的,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让她知道书里说的都是真的。
可医生说他能活下来的概率只有3%,如果他没了,小草以后又该怎么办?
她爸妈对她那么不好,把人带走容易,可要送回来却很难啊。
李姨暗叹一声,沈清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
接过药盒,熟练地扣出几粒白色药片,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他却早已习惯。
李姨忍不住又开始唠叨,“医生千叮万嘱,你的情绪千万不能再有大的起伏。你这条命,是先生和太太求爷爷告奶奶,散尽家财才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