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傅斯越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眼角的余光却早已将四周搜寻了千百遍。

根本不见人影。

人不见了?

难道跟着那个小白脸走了?

念头一冒出来,傅斯越周身的气压骤然又变得压迫,握着酒杯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指腹泛白。

……

鹿月当然没走。

正准备过去给幼稚的醋坛子顺顺毛,许清如却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鹿月看她一脸焦急,好奇发问,“怎么了?”

“我刚才不小心,把红酒洒在裙子上了,你看这……”

许清如指了指自己月白色礼服,裙摆上一大片刺目的酒渍,满脸懊恼。

“今天过来又没带衣服,待会儿可怎么办?”

“多大点事,你别急。我衣帽间里还有好几件没穿过的礼服,走,我带你去换一件。”

“太好了!不然我还得让人回去拿,来回的功夫,满月酒就快结束了。”

“跟我客气什么。”

鹿月拉着她的手过去。

路过宴会厅时,又不放心地朝傅斯越的方向瞥了一眼。

男人被簇拥在人群中央,依旧是那副冷峻疏离的模样,似乎正专注地听着别人说话。

应该……没事吧?

等她安顿好清如再过去哄他,应该也来得及。

……

傅斯越又等了十分钟。

十分钟,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身边的谈话内容已经从海外投资变成了下个月去哪儿旅游,又变成了情感咨询,傅斯越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鹿月还没来,他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被消磨殆尽。

他终于忍不住,猛地转过身。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点鹿月的踪迹。

难以言喻的怒火和失望,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好,很好。

鹿月,你真是长本事了。

“斯越,你怎么看?”陆景然用手肘碰了碰他。

傅斯越猛地回神,眼底还带着未曾消散的戾气,茫然地看向他。

“什么怎么看?”

陆景然和周围几个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不是,哥们,我们刚才聊了半天,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合着你在这儿站了半天,是在罚站啊?”

“你看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肯定是跟嫂子闹别扭了。”

“嫂子不是小气的人,听兄弟一句话,待会儿好好哄哄,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别最后闹得和秦浩一样。”

他哄她?

没搞错吧?

傅斯越懒得理会他们的调侃,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目光下意识在满场宾客中搜寻,却始终没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拿起手机,超想打电话质问她在哪。

可该死的自尊心,让他迟迟按不下那个拨号键。

耳边传来压抑的抽泣声,秦浩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正抱着个酒瓶,哭得涕泗横流,肩膀一抽一抽的,活像个被抛弃的大型犬。

“好了好了,弟妹不是还没和你离婚吗?你赶紧哄哄,哄回家就没事了。”

傅斯越拧眉,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怎么了?”

陆景然扶额,“大家伙安慰秦浩这么久了,你TM现在来一句他怎么了?”

傅斯越疑惑吃瓜,“我刚走神了,你们刚才说什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