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月暗自啐了自己一口。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重新划开屏幕,正准备再次拨出那个号码,手机却先一步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正是“老公”。
鹿月和林婉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她迅速按下接听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嗔怪,“傅斯越,你去哪儿了?打你电话怎么一直不接,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喂?嫂子?”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鹿月愣住了,“陆景然?你不是在非洲吗?怎么和傅斯越在一起?他去非洲了?”
陆景然在那头轻笑一声,好像在感慨她的想象力能如此丰富。
“今天下午回京市的飞机,来找斯越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江瑾年,晚上我们三人组的局。”
解释合情合理,可话里透着股掩饰不住的疲惫,鹿月心里的不安不减反增。
傅斯越的手机,怎么会在他手上?
“傅斯越呢?他人在哪儿?为什么不自己接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陆景然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半晌,才叹了口气。
“嫂子,你先别急,我们正在回老宅的路上。”
“傅斯越呢?”
“他刚洗完胃。”
???
三个字炸得鹿月和林婉同时变了脸色。
林婉更是踉跄一步,险些站立不稳,幸好被鹿月及时扶住。
“洗胃?!”
鹿月声音都在发抖,“到底怎么回事!他出什么事了?”
“嫂子你听我说,人没事,就是受了点罪,纯属无妄之灾!”
陆景然语速飞快,绘声绘色地解释。
“晚上我们仨吃饭,本来好好的,江瑾年那个妹妹,叫江芷若的那个,哭哭啼啼地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抢过服务生的醒酒器,非要给我们倒酒赔罪。我摸不着头脑,没喝,斯越沾了沾嘴皮子。就江瑾年,估计是心疼他那个宝贝妹妹,喝了一杯。局刚散还没出会所,人就不行了,口吐白沫,当场就昏了过去。”
“啊!”鹿月惊讶,“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那女孩儿倒完酒就走了,我们赶紧把人送医院,一查才知道,不是中毒,是那酒里被掺了一种植物提取液,江瑾年对那玩意儿严重过敏,差点就见了阎王。”
鹿月听得心惊肉跳,“那斯越呢?他喝的那一口有事儿吗?为什么要洗胃?”
“唉,还不是江瑾年倒下之前,死死抓着斯越的手,让他也小心。斯越也是谨慎过了头。虽然他一口没喝,就怕那疯丫头把东西抹在杯口上,非拉着我也去检查。医生为了保险起见,就建议洗个胃,图个心安。”
陆景然语气无奈,“你说这叫什么事儿!白遭一趟罪。”
鹿月稍稍放下心,只要人没事就好。
“那江芷若呢?”
“跑了,谁都找不到她,现在江瑾年的人正满世界找她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似乎是有人在和陆景然说话。
过了会儿,陆景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嫂子,斯越让我转告你,他和伯母别担心,安心在家里等他,他马上就到。”
“好,我们等他。”
鹿月挂断电话,把事情原委跟林婉复述了一遍。
林婉听完,久久没有言语,只是背后的手默默攥成了拳。
市中心医院,VIP病房。
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里,压得人喘不过气。
江瑾年面无血色地靠在床头,斯文俊雅的脸上再不见往日的温润,只剩下阴鸷和暴怒。
黑衣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