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寒点点头，又问：“店员没问你什么？她们要是有难处，或者店里缺什么，直接跟我说。”

他语气随意，却把所有可能的麻烦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没什么，她们都挺能干的。”花栀摇摇头，“就是问了问我最近的情况。”

“嗯，你不想说就不说。”谢承寒没追问，转而谈起别的，“那家素菜馆的菌菇汤很鲜，你以前说喜欢清淡口，特意让师傅留了靠窗的位置，视野好。”

他说话时，姿态从容又带着掌控感。

到了素菜馆，门口的侍者老远就迎了上来，恭敬地称呼他谢先生，引着他们往里走。

店内装修雅致，檀木桌椅擦得锃亮，空气中飘着香。

谢承寒熟稔地和经理点头致意，落座时自然地帮花栀拉开椅子。

点餐时不用看菜单就报出她爱吃的几道菜。

花栀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谢承寒发现了，微微一笑。

他吃饭时动作优雅，每一口都吃得很慢，却不显得拖沓，偶尔抬眼看向花栀，眼神总是带着笑意。

他今天心情很好吧？花栀想。

邻桌有人频频往这边看，带着好奇和敬畏，显然是认出了他，却没人敢上前打扰。

那份不动声色的矜贵，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安静了几分。

花栀低头喝着汤，听着他偶尔说几句公司的趣事，心里有些复杂。

他总能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周到。

菌菇汤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谢承寒放下玉质汤匙。

他忽然开口，声音比汤还温润：“阿栀，跟我在一起，你后不后悔？”

花栀舀汤的动作一顿，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带着探究和期待。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花栀在想，她要如实回答吗？

明暗交错间，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后悔。”

这话刚出口，她就看见谢承寒眼底的光暗了暗。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是平日温和的笑意，带着几分自嘲，又几分了然的不屑。

他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阿栀，你真是养不熟啊。”

花栀一顿，没抬头。

谢承寒已经坐直了身体，重新拿起汤匙舀汤，动作优雅依旧，仿佛刚才那句带着刺的话从未说过。

可花栀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眼底的笑意淡了，周身那层温润的气场多了些疏离。

这顿饭剩下的时间，两人都没再多说什么。

只有偶尔餐具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场所显得格外清晰。

第四十二章 会不会控制欲特别强？

走出素菜馆时，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叶隙洒了一地。

谢承寒替花栀拉开车门。

“我先回店里了。”花栀轻声说，避开了他的目光。

“嗯，”他应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晚上我来接你。”

花栀拉开车门的手顿了顿，没立刻回答。

回到旗袍店时，店员正忙着熨烫新到的面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

花栀换上工作围裙，指尖抚过挂在衣架上的月白色旗袍，有些心不在焉。

下午接待了两位熟客，量尺寸、选花色，她都做得一丝不苟。

只是偶尔会想起谢承寒那句“你真是养不熟啊”，像根细刺扎在心里。

傍晚收工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宋今禾发来的消息：“刚下班，出来逛逛？我们很久没有一起面对面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