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

卧室里还留着蒋辞早上喷的柑橘味香水,书桌上摊着她没画完的旗袍手稿,旁边放着蒋辞买给她的薄荷糖。

门外传来蒋辞压抑的质问声,夹杂着谢承寒不紧不慢的回应,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清,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撑着墙站起来,打开衣柜最底层的行李箱。

箱子是蒋辞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米白色的,上面贴着他们去云城海边时捡的贝壳贴纸。

花栀咬着唇拉开拉链,指尖触到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忽然就没了力气。

她舍不得。

她怎么舍得?

“需要帮忙吗?”

谢承寒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花栀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他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正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卧室很小,他一进来,原本就局促的空间更显逼仄,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压过了屋里的柑橘香。

花栀别过脸,声音哑得厉害:“不用。”

她胡乱抓过几件衣服塞进箱子。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走到衣柜旁,伸手将挂着的几条旗袍取下来。

那都是她最近刚做好的样品,用防尘袋装着,他动作轻缓地叠好,放进箱子上层。

花栀愣住了,看着他弯腰整理衣物的侧影。

他明明是这场掠夺的主导者,此刻却做着这样细致的事,荒谬得让她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一蹲一站,在狭小的卧室里沉默地收拾着,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花栀是泪失禁体质,眼泪仍然掉个不停,却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力咬着下唇,把呜咽咽进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