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暖黄的灯光落在谢承寒身上，给他冷硬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花栀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依旧七上八下。

其实谢承寒长得很帅，剑眉星目，五官精致，眉眼如画，身材也好得不像三十多岁的男人。

不过并不影响他是个坏人，花栀想。

餐厅极大，吊灯高悬，照亮了长而光滑的大理石餐桌，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具，旁边还站着两位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却衬得这空间愈发显得空旷而奢华。

花栀脚步下意识慢了半拍，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这么有钱啊……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她心里有种难以言说之感。

这样的谢承寒，像活在云端，而她不过是依附他的尘埃，这种差距让她愈发不安。

谢承寒早已走到餐桌主位旁，见她站在门口不动，视线扫过她眼底的惊讶和那点藏不住的局促，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弄，又有点隐秘的自得。

“站着干什么？”他拉开椅子坐下，语气随意，“进来吃饭，我的地方还没小气到容不下你站一会儿。”

花栀这才回过神，脸颊微热，快步走到餐桌另一侧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自然些，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了眼旁边侍立的佣人，浑身都不自在。

谢承寒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没戳破，只是对佣人抬了抬下巴：“上菜吧。”

佣人应声退下，很快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上桌。

花栀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窘迫地低下头，耳根都红了。

谢承寒低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她耳里：“饿了就吃，在我这儿，不用装客气。”

佣人安静地布好餐，便轻手轻脚地退到了餐厅角落，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刀叉碰撞瓷盘的轻响。

花栀握着勺子的手有些拘谨，小口小口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咀嚼时脸颊微微鼓起，像只偷吃东西的小仓鼠，眼神还时不时瞟向谢承寒。

谢承寒没怎么动筷子，大半时间都支着下巴看她。

灯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刚才哭过的痕迹还没完全褪去，鼻尖泛着淡淡的粉。

她眼睛水汪汪的，眼底水光潋滟，让那双杏眼愈发楚楚动人。

苍白的脸颊泛着红晕，被他掐过的地方还留着淡淡指痕，更衬得樱唇娇艳欲滴。

她吃饭很慢，却吃得很认真，像只小仓鼠。

他原本因她拒绝而升起的烦躁，不知何时已烟消云散。

看着她这副模样，谢承寒眼底的冷意彻底融化，染上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他甚至觉得，她鼓着腮帮子吃饭的样子，比桌上任何一道菜都要顺眼。

花栀吃了半碗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顿时僵住动作，筷子停在半空，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带着一种她读不懂的炙热，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低下头。

“继续吃。”谢承寒收回目光，语气听不出情绪，却主动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腹放到她碗里，“这个刺少，多吃点。”

花栀愣了愣，小声说了句“谢谢”，低头看着碗里的鱼肉，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想赶紧结束这顿饭，可越是着急，动作就越显得笨拙，不小心把汤汁溅到了手背上。

她慌忙抽出纸巾去擦，抬眼时却对上谢承寒含笑的目光。

他没说话，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谢承寒拿起桌上的湿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