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你说什么?”

“也许他能帮忙。”花栀抱紧手中的纸箱,“房东催着搬家,你的项目……我们总得试试。”

“不行!”蒋辞站起身,声音拔高,“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去找他求情,只会让他更得意。”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花栀也站了起来,眼眶发红,“房子没了,项目没了,你天天四处碰壁,还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蒋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伸手去抓头发,手指在凌乱的发丝间颤抖。

窗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远远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之前打电话,不是说愿意帮忙吗?”花栀继续说,“就算他提条件,我们也可以……”

“花栀!”蒋辞突然打断她,“你以为他会这么好心?他就是想看我们低头!”他胸口剧烈起伏,“我不会让你去冒险,大不了……大不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花栀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发酸。

她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碰他,却被蒋辞躲开。

“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蒋辞转过身,背对着她,盯着空荡荡的墙壁。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解决。”

花栀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亮起,陌生号码跳出的消息让她动作僵住。

“花小姐还在为住处发愁?”第一条消息像毒蛇吐信,带着黏腻的压迫感,“你在巷口问过的那家中介,现在拒绝接你们的电话,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她反应,新消息接连不断砸来。

“蒋辞今天在恒远大厦待了三小时,求见五个投资人,全被保安轰出来了。”

文字末尾缀着定位截图,精准到写字楼的门牌号码,“他之前还蹲在消防通道里,要不要我发段视频给你看?”

对话框突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这次发来的是密密麻麻的地址列表,从市中心精装公寓到城郊老旧民房,每个地址后面都跟着红色叉号。

“整个城区,不会再有房东租正经房子给你们。”最后一行字单独成句,字字透着寒意,“除非,你明天上午十点,出现在我公司前台,或者,住地下室也不错。”

……

暮色漫进公园时,花栀松开紧绷的肩颈,在临湖的长椅坐下。

手机在包里震了三次,她知道是蒋辞发来的消息,却只是盯着湖面上摇曳的游船发呆。

旗袍店暂时歇业的损失、谢承寒恶意切断的面料供应,还有蒋辞项目失败后日益沉重的叹息,像潮湿的苔藓在心头疯长。

穿校服的学生骑着单车掠过石板路,车铃清脆。

夜风拂过发梢,却冲不散鼻腔里残留的焦虑气息。

她摸出手机,谢承寒最新的消息还停在屏幕上:“考虑好了,随时来我公司。”

配图是蒋辞在投资人公司外低头抽烟的背影,暮色把他的轮廓压得很扁。

湖面突然炸开涟漪,不知谁家小孩抛的石子惊散了鱼群。

“其实我还有些存款。”她对着空气喃喃,指甲焦虑地抠着长椅木纹,“可以先支撑一段时间。”

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节奏欢快。

花栀心想:不能让蒋辞独自扛着,更不能让谢承寒得逞。

路灯渐次亮起,在地面投下暖黄的光晕,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灌木丛后的黑衣男人将长焦镜头对准花栀远去的背影,路灯在她旗袍上流淌出破碎的光晕,窈窕动人。

他轻触耳麦:“目标返回住所,情绪稳定,未与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