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我们家设计师怎么连吃饭都像幅画。”蒋辞说着,将一碟切好的酸梅推到她面前,“不过某人现在嘴角还沾着酱汁呢。”
他话音未落,花栀已经慌忙去摸嘴角,却被他抢先一步用纸巾擦去。
花栀拍开蒋辞的手,脸颊泛起红晕:“就会贫嘴。”
她低头戳了戳碟子里的酸梅,果肉的酸甜气息漫开,忽然轻声说,“这次旅行遇到好多带着父母度假的家庭,突然有点想我爸妈了。他们最近忙着备课,我们都好久没有聚聚了。”
蒋辞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笑道:“我听说老师们都爱喝好茶,我提前囤两罐明前龙井,准能把二老哄开心。”
花栀眼眶微微发热,“他们总说我太理想化,非要自己创业。要是知道我之前给谢承寒当私人设计师……”
她声音发涩,没说下去。
之前蒋辞就知道了花栀做了谢承寒的私人设计师,他轻轻捏了捏她发凉的指尖,声音放得更柔:“教授们眼界高,可你做的每件事都足够漂亮。”
花栀用勺子轻轻戳破浮在汤面的气泡,“可我爸上次视频还念叨,说我该找份安稳工作。”
蒋辞故意撇嘴:“教授们就爱端架子,而且我爸以前也天天念叨我不务正业,现在还不是偷偷跟同事炫耀儿子策划的活动上了新闻。”
他往花栀杯里添了勺酸梅汤,冰块撞出清脆声响,“等咱们把旗袍店开成网红打卡地,你爸肯定得求着你给他学生打折。”
花栀小声嘟囔:“可他总说我性子太倔。”
“倔点好啊。”蒋辞突然伸手弹了下她额头,“要不是你倔,能顶着谢承寒的压力?”
他端起杯子跟她轻轻碰了下,“再说了,我就喜欢倔脾气的,好哄。”
花栀脸颊一热,伸手拍掉他作乱的手:“谁要你哄。”
话虽硬气,蒋辞却瞥见她耳尖泛红。
他故意拖长声调:“哟,还嘴硬?上次是谁在海边被浪花打湿裙摆,委屈巴巴往我怀里钻的?”
“蒋辞!”花栀抓起纸巾团要砸他,却被他笑着躲开。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笑意从眼底漫出来,又突然敛了几分认真:“其实倔脾气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总自己扛着事。以后分我一半,好不好?”
花栀垂眸,过了会儿,终于点点头。
蒋辞松开手,却在她不注意时,把自己碗里的糖醋排骨全夹进她碗里:“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倔。”
花栀咬着筷子头,盯着碗里堆叠的排骨出神。
蒋辞突然把筷子搁在碗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说真的,”他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眉眼变得郑重,“等旗袍店走上了正轨,我就去正式见叔叔阿姨。”
花栀手一抖,汤汁溅在瓷碗边缘:“见我爸妈做什么?”
“提亲啊。”蒋辞伸手抹掉她嘴角的酱汁,指尖在她唇上多停留了半秒,“我们谈恋爱了这么久,总不能让你跟着我一直耗着。”
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婚书我打算自己写,把你穿旗袍的样子、凌晨三点画设计图的样子,全写进去。”
“谁要你写这些肉麻的东西。”
“那我写‘蒋辞这辈子非花栀不娶’总行吧?”
他夺过她手里的勺子,“咱们好好合计下,蜜月是去巴黎看高定时装周,还是回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旗袍展旧址?”
花栀垂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簌簌阴影,半晌开口:“谁要跟你去巴黎......”
话未说完,却被蒋辞突然凑近的气息惊得抬头。
“那去冰岛看极光?”他的手指轻轻勾住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