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蒋辞将行李架扣锁咔嗒合上,拉过她的手,“脸色比在谢承寒面前还难看。”

他说着从随身包里掏出个薄荷糖铁盒,“含颗糖?你每次紧张就咬嘴唇。”

花栀盯着糖纸在指尖慢慢绽开,甜腻的薄荷味在舌尖炸开:“在想谢承寒到底要干什么。”

她压低声音,瞥向斜后方零星几个乘客,“他不会真的让我们安心度假。”

“管他呢。”

蒋辞忽然伸手将她耳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温热的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先把这当真正的旅行。”

他说着掏出手机,调出相册里密密麻麻的攻略,“看,我做了一晚上的功课,明天早上先去吃现捞的虾饺,下午环岛。”

花栀被他亮晶晶的眼神晃得愣神。

云层在舷窗外翻涌成棉絮状,飞机颠簸时蒋辞自然地伸手护住她的椅背,体温透过西装面料传过来。“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单独旅行。”

他突然开口,耳尖微微发红,“不是被威胁,是正大光明带你去看海。”

花栀转头望向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

谢承寒的影子被云层吞噬,蒋辞的手指却固执地勾住她的小指。

空乘推着餐车经过时,他特意要了两杯热巧克力。

“小心烫。”

他吹凉勺子递到她嘴边,忽然又笑出声。

“说起来,谢承寒给的这张卡,不如我们今晚在酒店点最贵的龙虾套餐?”

他故意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狠狠宰他一笔。”

花栀终于笑出声,巧克力的甜香在二人鼻腔里弥漫。

此刻她任由蒋辞絮絮叨叨说着旅行计划,在飞机穿越云层的轰鸣里,第一次觉得谢承寒的阴影不再那么令人窒息。

飞机落地时正是傍晚,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

花栀透过舷窗看见咸腥的海风正推着浪花拍打防波堤。

跑道尽头的棕榈树被余晖镀上暖边,叶片在暮色里轻轻摇晃,连远处白色灯塔的轮廓都被染成蜂蜜色。

蒋辞温热的手指擦过她的脸蛋:“到了。”

舱门打开的刹那,裹挟着潮湿水汽的暖风扑面而来。

花栀跟着人流走下舷梯,凉鞋踩在金属台阶上发出清脆声响。

抬头望去,天际线被夕阳烧出一道暗红的边,云层像浸了橘汁的棉絮,从头顶一直铺展到海天相接处。

远处港口的起重机变成黑色剪影,此起彼伏的汽笛声混着海浪声。

谢承寒订的酒店坐落在海边,白色大理石外墙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泽,尖顶塔楼直插渐暗的天空。

喷泉池里,手持竖琴的大理石女神雕像在水中投下斑驳倒影,水花溅起的细碎水珠沾在花栀旗袍的银线玉兰花绣纹上。

穿过大堂,地面的拼花大理石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走廊两侧陈列着油画,画中贵族女子的裙摆垂落在红丝绒帷幔上,与转角处青铜烛台里跳动的火苗相映成趣。

推开客房门的瞬间,咸湿的海风裹着花香涌进来,落地窗外,私人海滩上的白色遮阳伞已经亮起暖黄小灯,随着潮水涨落明灭闪烁。

前台小姐见到他们,立刻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花小姐、蒋先生,谢总已经提前为你们安排好了总统套房。”

推开房门的瞬间,花栀被房间的奢华程度惊到。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片海滩,房间内的家具摆设无一不是顶级配置。

蒋辞放下行李,从背后环抱住她:“虽然知道谢承寒别有用心,但不得不说,他挑酒店的眼光确实不错。”

花栀转身时顺手拉上厚重的遮光帘,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