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寒放下女儿，小心地扶着她摇摇晃晃地走向鸽群。

花栀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在外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正耐心地弯着腰，护着女儿迈出稚嫩的步伐。

小瑾追着鸽子跑了几步，差点摔倒，被谢承寒及时扶住。

小丫头不但没哭，反而笑得更加开心，转身扑进父亲怀里。

“爸爸，高高！”

谢承寒将女儿举过头顶，小瑾兴奋地尖叫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父女二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花栀的心微微一动。这一刻，她几乎要忘记他们之间所有的隔阂与不堪。

“妈妈，来！”小瑾朝她挥手。

花栀走过去，被女儿拉着手加入他们的游戏。小瑾站在中间，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快乐地蹦跳着。

花栀抬眼，正好对上谢承寒的目光。他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他问，声音比平时柔和几分。

他们在长椅上坐下，小瑾趴在花栀腿上，玩着自己的小手指，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谢承寒去买饮料，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和一小盒牛奶。

“谢谢。”花栀接过咖啡，有些惊讶他还记得她喜欢的口味。

小瑾捧着牛奶盒，小口小口地吸着，眼睛满足地眯成两条缝。

“今天开心吗？”谢承寒突然问。

花栀愣了一下，点点头。

“那以后常出来。”他不是在商量，但语气比平时温和。

小瑾似乎听懂了，高兴地拍手：“出来，玩！”

花栀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得不承认，谢承寒是个好父亲，他宠爱女儿，几乎有求必应。若不是为了小瑾，她或许早就……

“回去吧，她该午睡了。”花栀轻声说。

回程路上，小瑾果然在儿童安全座椅里睡着了，小脑袋歪向一边，嘴角还留着一点牛奶渍。

花栀小心地替她擦干净，又将外套盖在她身上。

谢承寒从后视镜看着她们，突然开口：“下周末有个家庭聚会，你和我一起去。”

花栀的手指顿住了。谢氏集团的年度聚会，她最讨厌的场合之一。那些审视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总让她感觉不自在。

“小瑾也去吗？”

“保姆会照顾她。”

也就是说，她必须独自面对所有人和事。花栀望向窗外，高楼大厦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好。”她听见自己说。

车驶入庄园，谢承寒先下车，轻轻抱出还在熟睡的小瑾。花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她就像一只被精心饲养的金丝雀，住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由。

保姆接过小瑾，抱着她上楼继续睡。花栀站在客厅中央，不知该做什么。

谢承寒脱下西装外套，松开领带。他走向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她一杯。

“今天谢谢你。”他说。

花栀接过酒杯，有些诧异。谢承寒从不道谢。

“为了小瑾。”她轻声说，抿了一口酒。烈酒灼烧着她的喉咙，但带来的暖意让她稍微放松了些。

谢承寒看着她，眼神深邃。“不只是为了小瑾。”

花栀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又喝了一口酒。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但这种沉默不像往常那样令人窒息。

“我上楼看看小瑾。”她最终说道，放下几乎没动的酒杯。

谢承寒没有阻止，只是在她转身时轻声说：“晚餐想吃什么？让厨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