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寒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花若瑾,又看向布料,认真回答:“鹅黄,像你。”
花栀愣了一下,拿起那块鹅黄色的布料,指尖轻轻碰了碰:“为什么说鹅黄像我?”
“鹅黄看着温馨又干净,和你给人的感觉一样。”谢承寒抱着孩子,视线落在她脸上,语气很平和。
花栀没再说话,默默把那块鹅黄色的布料叠好放在一边,心里记下了这个颜色。
花栀正在工作台前调整旗袍领口的针脚,小周端着两杯温水过来,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栀姐,你真是好福气。”小周笑着说,“谢先生那样的条件,对你又上心,孩子也这么招人疼,真是羡慕。”
小夏在一旁整理布料,也跟着点头:“是啊,栀姐,你长得好看,手艺又好,这日子真是没话说。”
花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她们,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羡慕吗?或许吧。
可如果真要让她选,她不会选谢承寒。
当初若不是种种牵扯,他们大概不会有交集。
她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针线,视线落在布料上,心里却想起家里的花若瑾。
小家伙早上醒来时,对着她笑,小脸红润润的,眉眼像极了自己。
有了孩子,很多事就不一样了。
花栀轻轻呼了口气,对小周和小夏说:“你们忙吧,这批货得赶在月底前做好。”
小周和小夏见她没多谈,便应着声去忙自己的事了。
花栀拿起剪刀,剪掉多余的线头。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孩子就在那里,那么可爱,是她的血脉,她根本舍不得离开。
刚到八点,旗袍店的门被推开,谢承寒走了进来,身后的佣人推着婴儿车,花若瑾正躺在里面玩着挂在车边的小摇铃。
花栀放下手里的软尺,有些意外:“这么早?”
“接你回家。”谢承寒走到她面前,目光扫过工作台,“今天结束了?”
“差不多了。”花栀应着,想起之前自己被留在庄园那段时间,店里的事全靠谢承寒派来的人打理,确实没出什么岔子。
她抬眼看向他,认真道:“之前店里的事,多谢你让人照看着。”
谢承寒勾了勾唇,笑意落在眼底:“跟我还客气?”
花栀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是了,如果不是他当初把自己困在庄园,不让她碰店里的事,又怎么会需要另派人来打理?
之前那点感激瞬间淡了,涌上些微怒意。
谢承寒显然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却又笑了笑,语气自然地问:“阿栀,你怎么了?”
花栀看着他,清楚他分明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偏要装糊涂。
她压下心里的情绪,声音放得温软:“你明明知道。”
谢承寒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一时没接话,转而看向婴儿车:“小瑾今天很乖,上午睡了两个小时,刚才还喝了半瓶奶。”
花栀没再追问,俯身抱起婴儿车里的女儿。
小家伙见她过来,立刻伸出小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低头在女儿脸上亲了好几口,看着她粉白的小脸,心里那点不满渐渐散了。
女儿确实长得好,眉眼柔和,是随了自己,没什么攻击性。鼻梁却很挺,带着几分立体,像谢承寒。两种模样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讨喜。
花栀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孩子,心里默默想着,若不是谢承寒,或许真不会有这么乖的女儿。
这么想着,之前那点气性,也就没那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