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暂停,文件发我邮箱。”他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往外走,“张特助,联系圣德私人医院的林院长,备好VIP产房,医护团队待命,我太太马上到。”

电梯数字缓慢跳动,谢承寒看了几次表,车驶出公司地下车库,他拨通白诗瑶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她带着急意的声音:“哥,我们上高速了,表嫂疼得冒汗……”

“让司机开稳,别急,我就到。”他说完,挂了电话对司机说:“麻烦再快些,注意安全。”

圣德医院VIP楼层已经清场,林院长带着医护团队在电梯口等候。

谢承寒走出电梯,看见护士推着花栀的病床往产房去,她脸色苍白,额前碎发被汗浸湿,看见他,虚弱地动了动嘴角。

“我在。”谢承寒走近,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温度很高,“别怕,我在外面。”

产房的门慢慢关上。谢承寒站在原地,西装外套放在旁边椅子上,领带也松了。

他靠着墙壁,听着里面隐约的痛呼,呼吸有些沉。

白诗瑶蹲在走廊角落,声音带着哭腔:“都怪我,前几天来了就一直拉着表嫂陪我聊天,刚才也不该跟她聊那么久……”

“不怪你。”谢承寒声音沙哑,视线落在产房的门上,“是我来晚了,况且这几天本来就在她预产期范围内。”

他抬手看表,距离白诗瑶发消息过去四十分钟,每一秒都过得很慢。

他在走廊里来回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走了几步又停下,怕吵到里面。

过了一阵,林院长拿着文件出来要签字,谢承寒手指有些抖,签下的名字带着歪斜的痕迹。

“谢先生放心,产妇和胎儿状况稳定,您太太很坚强。”林院长拍了拍他的肩。

他点头,没多说话,注意力仍在那扇门上,门后的动静都牵着他的神经。

直到天边透出亮色,产房里传来清亮的啼哭,谢承寒走到门边,腿有些软。

门开了,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恭喜谢先生,是位千金,六斤八两,母女平安。”

他没先看孩子,径直走进产房,花栀躺在床上,累得睁不开眼,睫毛上挂着泪珠。

谢承寒在床边跪下,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声音带着哽咽:“阿栀,辛苦你了。”

花栀虚弱地笑了笑,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胡茬,两人之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白诗瑶跟着走进产房时,正撞见谢承寒跪在床边,握着花栀的手贴在脸上,声音带着哽咽,撞进耳朵里,让她脚步顿了顿。

她认识的表哥,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商场上再棘手的事也不见他皱过眉,更别提这样外露的脆弱。

此刻他肩膀微垮,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脊背竟有些弯,连带着声音里的沙哑都透着她从未见过的柔软。

白诗瑶悄悄退到门边,鼻子有点酸。她轻手轻脚把保温箱放在床头柜上,没敢出声打扰。

白诗瑶从产房出来,眼眶还红着,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声音里带着没散去的激动:“奶奶,表嫂生了,是个小姑娘,母女平安!”

电话那头的老太太显然松了口气,连说几个“好”,又追问花栀怎么样,白诗瑶忙道:“表嫂累着了,刚睡着,表哥在里面守着呢……您是没瞧见,表哥刚才那样子,跪在床边握着表嫂的手,声音都哽咽了,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挂了电话,她又给其他亲戚发消息,把喜讯说了一遍,严少钦知道妻子一直守在这里,连忙定了最快的机票。

而柏越一家知晓花栀预产期要到了,前天便赶来了,不过担心人太多花栀不适应,便只是口头关切了一下。

没过多久,柏越就带着沈春棠和儿子柏言来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