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丽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

他不肯帮忙。

连最后一条能退的路，他也不肯给。

她就那样僵硬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陷落。凄厉而无助的哭喊最终化为无声的绝望，在她胸腔里反复冲撞，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前方，只剩下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光亮。

姜家主宅。

次日姜家老宅的书房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只能听见，纸张翻页的沙沙声。姜云歌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指尖划过一份份泛黄的文件，正在梳理姜家近几年的重要事宜，眉眼低垂，神色专注而冷清。

书荷静立在一旁，如同沉默的影子，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这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墨一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他并未进入，只是对书荷递了一个眼神。书荷会意，快步走到门边，墨一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又如来时一般悄然退下。

书荷转身回到书案前，神色间带着一丝刚刚接收到的，讯息所带来的凝重。她尚未开口，姜云歌从容地从工作中抬头，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什么事？」

书荷微微躬身，将方才墨一汇报的、发生在姜家别墅里，那场魏丽丽跪地哀求，与姜远东最终冷漠离去的冲突，原原本本、巨细无遗地复述了一遍。

说完，她小心地观察着姜云歌的表情，却见对方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仿佛只是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书荷忍不住轻声问道：「小姐，您说……姜总他，最后会心软，想办法暗中操作，把她们送去国外吗？」这是魏丽丽最后的希望，也是许多人会选择的息事宁人的方式。

姜云歌闻言，终于停下了批阅文件的笔。她将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轻轻搁在桌上，发出细微的轻响。她抬起眼，眸光沉静如水，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漠。

「父亲？」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了然的弧度，「他不会帮忙的。」

书荷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小姐为何如此肯定？毕竟……」毕竟那是他名义上的继女，毕竟魏丽丽如此苦苦哀求。

「现在早已不是他说帮，就能帮的时候了。」姜云歌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自从她们被带走，各方眼睛都盯着，证据链完整，性质恶劣，更是撞在了严打的风口浪尖。他若此时出手，就会被人抓到把柄，那无异于引火烧身，将整个姜氏都拖入泥潭。」

她微微向后靠向椅背，眼神变得幽深：「你很快就会明白的。父亲他，绝对不会帮忙。」她的语气笃定异常，「因为他姓姜。只要他还姓姜一天，他身上就背负着维护，姜家体面和百年声誉的责任。在这种大是大非、众目睽睽之下，他若为一己私情而徇私，那他就会成为姜家的千古罪人。这个代价，他承担不起。明白了么？」

第41章 姜云瑶的求救

书荷恍然大悟，姜总他姓姜，他是不会帮忙的，自毁前程的事情他不会做，想到这里书荷立刻点头：「是，书荷明白了。」小姐看得远比常人透彻，将人性与利害关系都算到了极致。

书荷想起另一件事，请示道：「小姐，关于那两位的庭审，马上就要开庭了，您……需要亲自出席吗？」

姜云歌毫不犹豫地摇头，语气也带着无视和冷漠：「她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去旁听。去看她们垂死挣扎的丑态，纯属浪费时间。」

她重新拿起笔，语气淡漠却决绝：「让何方全权处理就好。我，只看最终的结果。」

「是。」书荷刚应下，她口袋里的私人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书房里，铃